顧傾城還嫌不夠
眼見韓鼐屈辱的道歉,顧傾城卻蹙著眉頭,糾正韓鼐的措辭,“大公子,您的稱謂不對”
“我們家夫君是世子,雖然您是長兄,但也不能不講規矩。”
韓鼐猛地看向顧傾城,那目光,有驚詫,有羞惱,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憤懣。
就是韓晏,也忍不住黑了臉。
這周氏,怎么沒完沒了
還有,世子是個什么情況
在他的心里,繼承人只有韓鼐一個。
想當初,他的父親老鎮北侯陣亡,韓家軍群龍無首。
他貿然去軍中,一沒有資歷,二沒有戰功,那些彪悍的老將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還是靠著北疆當地的豪族,韓晏這才勉強在北疆站穩腳跟,繼而徹底掌握韓家軍。
韓鼐的外祖父,就是幫助韓晏的豪族族長。
而在韓晏與這位老族長合作的時候,商定的第一個條件便是下一任的韓家軍統領,必須有豪族的血統。
所以,韓家的繼任者,必須是、也只能是韓鼐。
韓鼎這個世子,不過是他丟給朝廷、丟給老皇帝的人質。
韓晏從未當回事兒。
偏偏,他可以在心底否定韓鼎繼承人的身份。
但他卻不敢公然說破。
畢竟,這里還是京城,而韓晏也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只能忍著
想到這里,韓晏也跟韓鼐一樣,萬分的憋屈。
衛氏還跟著起哄,“對周氏說得對二郎是世子,圣人欽封的。”
“以往家里都叫習慣了,我看啊,就該從上到下的都改過來。”
“選日子不如碰日子,今天就從大郎開始吧。”
“國公爺,您說是也不是”
衛夫人眉眼都是笑,她看向顧傾城的目光也十分慈愛。
哎呀,她對這個兒媳婦,真是再滿意不過。
雖然身子骨差了些,雖然出身不夠高貴,但勝在她對二郎的一片心啊。
韓鼐扭頭看向韓晏,眼睛紅紅的,有委屈,更有憤懣
韓晏握緊椅子扶手,那力道,幾乎要把純實木的家什捏碎。
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沒錯二郎是世子,確實要講規矩”
韓鼐
嗓子眼里傳出鐵銹的味道,韓鼐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句,“世子,對不住”
韓鼎愈發暢快了。
他發現了玩游戲的另一種樂趣
一對新人的敬茶禮就此結束。
韓鼐踉踉蹌蹌的走出正堂,還不等走下臺階,就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但,即使吐了血,韓晏也沒有“心軟”。
而是火速命人安排了馬車,拉著韓鼐第一時間出了京城。
衛氏看到韓鼐如此狼狽的模樣,樂得眉開眼笑。
她天真的以為,韓晏對韓鼐也不是那么的偏愛。
只是,還不等她高興太久,宮里的內侍就跑來傳達老皇帝的口諭罰韓鼐閉門思過,還給他找了位當世大儒做先生。
韓晏“感激”的代替兒子接了圣旨,然后“誠惶誠恐”的表示
“臣已然將韓鼐打發去了西北,讓他從小卒做起,早立戰功,將功補過”
所以,老皇帝的口諭有些晚了,韓鼐早就出了京畿,一路朝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