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七星和青雉也簡單收拾,準備跟著去,雖然接下來主問變成了玲瓏坊董娘子,但她自然也要跟著去。
雜貨店老板娘本也要去,跟王二慶說可以作證七星在街市上賣野味也被欺負過,說不定也有仇人,被王二慶揮手趕一邊去了。
“那仇人我也知道,是寧家那的二十四郎在順德樓耍威風,順德樓掌柜早就去官衙告過了。”
只不過那時候寧吏已經倒臺,順德樓掌柜不過是湊熱鬧上去踩一腳給知府大人助助興罷了。
“寧吏死了,其他人都發配離開許城,誰還能尋她的仇。”
“去去去,別添亂。”
不添亂的雜貨店老板娘便去給七星幫忙,詢問有沒有磕碰,怕不怕,伸手幫忙整理七星凌亂的衣衫,在貼近的時候,壓低聲音。
“東家說,你讓打聽的消息,有結果了。”
七星說“勞煩嬸嬸了。”微微低頭,讓她靠近自己整理衣裙。
一行人進了城池,這段日子城內的民眾都比較警惕,看到又是兵差,又是車馬拉著死人,頓時涌涌圍來詢問。
“誰家被抄了”
“又是誰犯了事”
“后邊還有車,車上坐的是女人”
“咿,還能坐車,那就不是案犯。”
“車上坐的什么人啊什么案件啊”
在一片喧鬧議論詢問中,王二慶沉著臉不透露半點口風,讓差役驅散人群,直奔衙門,為了不透露案情,還讓董娘子七星和婢女乘坐的車徑直駛入衙門。
威武的大門和兵差將民眾擋在外邊,隔絕了窺探的視線。
不過案情瞞不住。
村人們很多也跟來了,以及沿途看熱鬧的人,很快就沸沸揚揚傳開。
“城外杏花村,殺人放火。”
“賊人謀財害命,放了火把自己燒死了。”
“哎到底是什么,誰害了誰的命劫匪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這也太好笑了。”
“不好笑,真是要謀財害命,受害的是玲瓏坊的繡娘。”
“一個繡娘有什么財命可謀”
“那誰知道,等著官老爺們審問吧。”
“有知府大人在,什么案件都能破,賊人就是死了也逃不了。”
這個喊話的必然也是等著博知府青睞的人,不過聽到的人沒有失笑,臉色白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如果是以前,這種劫匪已死,人員無傷的案件,隨便打發了,別說知府了,衙門里的屬官典吏們都懶得多費心思。
但如今經過寧吏抄家案,大家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知府是要干出一番業績,搏一個能臣聲名。
再小的案件,可能要親自過問,且就算劫匪死了,也不會就此了事,不抓幾個殺幾個,怎能彰顯青天大老爺的威信。
那人再也站不住了,看了眼衙門大門,轉身擠出人群急急奔去。
夜色籠罩的陸家大宅,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都睡了。
巡夜的仆從打著哈欠,查看燭火門禁,其實也沒什么可看的,整條街都是陸家的,高墻深厚,安全的很。
他正想著到哪里坐下來睡一覺偷偷懶,忽地聽得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尖細的人聲“什么”
暗夜里宛如夜梟鬼哭,嚇得巡夜仆從頭皮發麻,大著膽子尋聲去,見是大老爺臥房所在。
他想起來了適才門上是有人匆匆進來,原本不當回事,家里生意做大了,日夜奔忙的人多的是。
但現在看來,莫非奔來的人是帶來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陸家這幾年順風順水,生意也好,家中子弟也好,皆扶搖直上,什么事能讓大老爺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