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魚撈們竟然還有鑿船的本事。”他們說,“到底是打魚的還是打別的”
伴著說話,水面上有三個身影躍動,宛如魚兒一般,追上貨船,借著垂下的繩索攀爬而上。
“咳,當然是打魚,漁船會壞啊,知道怎么壞,才能知道怎么修嘛。”他們笑呵呵說。
貨船上旋即響起亂七八糟的笑聲罵聲。
水面上船亂魚飛,大路上也有牛羊馬亂奔。
“大人,集市的牲口棚子塌了,民眾在追捕”
官兵高聲匯報,指著前方的喧囂。
伴著狂奔的牛馬羊,還有很多人追在后邊,舉著鞭子,繩子,甚至還有樹杈子,籮筐。
民眾
“昨日上頭有令,不許白樓鎮的外出。”關卡的將官眉頭跳動,不管是牲畜還是人,他將長刀揮動喝令,“站住停下否則”
話沒說完一頭狂奔的羊撞了上來。
與此同時羊倌手中的長鞭也卷了過來,鞭子似是無意碰到腿上一纏,再一甩,將官身形趔趄,手中的刀也落下來,滑過狂奔的羊尾。
更多的羊,馬,驢,甚至還有一群雞鴨,都沖過來。
說牲口驚了倒也是亂跑,但說亂吧,它們還都沿著路,并沒有在四面八方而去,很快將列隊的官兵沖的人仰馬翻,伴著幾聲呼哨,官兵的馬也跟著亂跑起來。
舉著各種工具追捕的民眾蜂擁而過,發出各種呼和,其間夾雜著女童咯咯的笑。
“太好玩了”她手里舉著竹竿,“西北來的牧人是不是會獸語啊,竟然什么都能放牧”
疾馳的馬背上,一人靈活地躲避,俯身側身鉆到了馬腹下,但并不能躲過身后緊咬不散的羽箭。
一支羽箭在他肩頭,一支羽箭在他大腿,血已經染紅了大片大片衣袍,他的意識也有些模湖。
他本名早就忘記了,有個馬倌的外號,但除了馬背上靈活的本事,其他的并無長處,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說要選掌門了,他也大著膽子來了。
也不是想要當掌門,就是想看看,畢竟都說沒有墨門了,他心里這一口氣始終放不下。
來了之后他連上臺比試的資格都沒有,他其實也不覺得那姑娘能當好掌門,但身為墨者,他愿意為墨門獻身,所以當那位小姐選人的時候,他也申請了。
原本以為那小姐不會選他,畢竟他沒有上臺展示技藝,但當聽到他說擅長騎馬的時候,那位小姐竟然真的選了他。
當時也有人質問,說他功夫不行。
那位小姐說“功夫再好,也不一定能殺掉所有的官兵,我們的目的不是死戰,而是沖出去。”
所以他馬術好,更能在官兵圍堵中存活更久,存活更久的意思是能吸引更多視線,這樣其他人就能安穩離開,至于他自己么
身后追擊的官兵馬蹄聲再次傳來。
刺耳的破空聲夾雜著呼喝聲“他跑不了”“抓住他”“抓活的”
跑不了是肯定跑不了,馬倌就沒打算跑,當然他也不會讓官兵抓活的。
他抬手從大腿上拔出箭。
劇痛讓他在馬背上顫抖,瞬間意識模湖,但他還是把箭握住抵在心口。
再被抓住之前,他會自己了斷。
他不會在牢房里承認自己的墨者身份,也不會讓其他同門前赴后繼來解救他。
馬匹勐地一震,意識模湖的他跌下馬背,但就在他要將箭刺入胸口的時候,有手抓住了箭奪走了。
“自己人。”耳邊聲音說。
馬倌疑惑了一下,哪里來的自己人模湖的視線看到一個影子被甩到馬背上,他手里握著的箭則被戳在馬身上,馬嘶鳴疾馳而去,而他則被裹挾向一旁滾去。
怎么回事
是誰
馬倌看不到裹挾自己的人,更奇怪的是,身下的地面陡然陷落,瞬時被埋在了地下。
草叢泥土遮蓋了一切,視線昏暗宛如生在渾沌中,但他并沒有窒息,能感知到地面顫抖,馬蹄踏踏,還能聽到官兵們的呼喝。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