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川進來后只說送梅花,并沒有說其他的。
聽到霍蓮問,朱川才忙點頭“是是,都督,你要是不見,我可”
霍蓮越過他邁出了門,朱川忙停下說話跟上去。
屋門在后被關上,但并沒有陷入黑暗,而是燈火通明,窗戶上投影著女子們身姿,分外好看。
看到朱川向后看,霍蓮說“不用在意,她說那些話不是生氣,她就是說話而已,沒有什么想法。”
哦,朱川似懂非懂。
反正都怪那個女人,誰讓她那個心上人送什么梅花
朱川噔噔邁步,憤憤推開門,室內的女子正喝茶,見霍蓮走進來,便抬眼一笑。
“晚上好。”她說。
朱川哼了聲,一步退出去將門帶上,不想看到這女人的臉。
走進來的霍蓮問“什么事我不喝茶。”
七星將指著茶的手收回來。
“沒事。”她說,“我就是來”
她的聲音到這里又停下。
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霍蓮看著桌上空了點心盤子,爐上咕都都的水,聞著室內的茶香,接過她的話說“來喝茶的”
他發出一聲笑。
“掌門小姐,你們墨徒只是穿著打扮簡樸,但不是真窮的喝不起茶。”
七星不理會他的冷嘲,端著茶喝了口,忽然說“我今天很高興。”說著一笑,看向霍蓮。
這女子雖然表情不多,但笑也是會笑的,但今天這樣笑的眼彎彎,倒是少見,看來是真高興,霍蓮移開視線,耳邊聽得女聲繼續。
“你知道九針是什么意思嗎”
九針那把劍,霍蓮看著她沒說話,是說知道那把劍有什么特殊之處原來她也不知道
不過她不知道也不奇怪,那姓洛的說了,他這個女兒沒有跟著他長大,對他不熟悉,對劍自然也不熟悉。
“原來九針是我母親起的名字。”七星說,“而且很早就想好了。”
怎么又說到母親霍蓮心里皺眉,從洛工只言片語可以得知,他們夫妻是鬧僵了,沒有來往的。
所以她的意思是洛工很惦念妻子,將妻子命名的劍時刻帶在身邊
她這個跟著母親長大的孩子,其實也是期盼父親母親能和好
“我母親”七星說,聲音忽地又低下去,臉上的笑也散去,“怪不得那么難過,她那么期待,珍愛我,我變成那樣”
說劍呢,怎么又說到她了她母親到底珍愛誰她又變成什么樣
霍蓮微微皺眉,說話怎么這么前言不搭后語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她眼里忽地滑下一行淚。
罷了,子女哪有不思念母親的,更何況她看著母親死去了,人思念成狂,難免言語混亂。
霍蓮本要移開視線,又見那女孩兒一根手指擦了眼淚,好奇地在眼前看,看啊看,又忽地舔了下。
“咸的。”她看向他說,“眼淚是咸的。”
將手指舉起來,似乎是什么稀奇的東西還要給他看。
霍蓮有些好笑,終于開口說話“廢話,不是咸的還能是甜的啊。”
七星哦了聲“我是第一次哭,不知道。”說著看他一眼,“不像你哭過那么多。”
霍蓮豎眉喝道“我怎么哭那么多了”
七星說“你殺你義父的時候,不是哭得死去活來,鼻涕都流出來了。”說到這里又問,“鼻涕什么味道”
霍蓮不知道身體里是怒火還是什么在沖蕩,讓他要憤怒又覺得茫茫然,宛如被灌下一碗酸苦辣湯水,攪的他五味陳雜,最終只匯成一句臟話。
他爹的。
姓洛的那個當爹的。
到底生個什么女兒。
姓洛的讓他拿著劍,是真要等那個女兒來取劍,還是要那個女兒來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