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山奔山,平地騎馬,日夜不停,馬匹倒地他都不停。
姓霍的,最好別危言聳聽。
那個女人,也最好命硬一點。
夜晚的驛站里,燈火通明,雖然不再人來人往,但喂馬的,洗漱的,吃宵夜的,依舊嘈雜。
尤其是今夜入駐官兵,幾乎占據了整個客棧,趕路辛苦的大人去歇息了,趕路辛苦的兵衛們抓緊時間用好吃好喝的緩解疲憊。
「頭兒」栓子端著一碗酒水,對廳外蹲著的張元喊道。
張元回頭對他噓聲。
栓子忙改了口「老張。」然后走過來,「沒事,雖然你不是我們這次點的人,但你是城門衛,也是五城兵馬司的,多一個兵衛,大家更樂意,劉大人不是還認出你了他也沒說什么。」
他也沒和劉宴說什么,回憶曾經打交道的時候,張元都覺得恍若前世。
他拋開這些思緒,皺眉「怎么還要歇息墨徒女干猾,極其擅于隱藏,當快速追擊,這歇息一晚,人都跑光了。」
栓子說「劉大人決定的事,咱們也做不得主,再說了,可能是誤報。」他將酒喝了口,「沿途詢問官府根本就沒發現什么墨徒蹤跡,也沒有爭斗。」
張元澹澹說「墨徒最善于偽裝,沒有發現蹤跡并不是就沒有蹤跡。」說罷站起來,「我去跟劉大人說說。」
栓子急了「哎,怎么又犯這個毛病了」
張元扔下一句「反正劉宴也知道我這毛病。」
栓子跺腳追上,好在劉宴不是都察司霍蓮那般暴虐,張元最多被趕走,不會被當場打死。
但來到劉宴的住處,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大人輕裝簡馬帶著一隊人走了,我等繼續按照指示前行。」守在這邊的兵衛說。
竟然要私下探訪張元和栓子對視一眼。
「看,大人也發現不對了,有了應對。」栓子說,「你就安安穩穩聽話吧。」
張元揉了揉鼻頭,看著前方大路上濃墨的夜色。
這樣的應對也沒問題,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大人,是擔心那個張元要甩開他」
火把燃燒,照亮夜色里的路,但夜間行路十分不方便,侍從緊隨在劉宴身邊,低聲問。
那個張元當年跟墨者打過交道,但這次大人出來并不是真的要抓墨者。
「他是擅自跟來的,我們把人綁了送回去就行,不用為他費心思。」
已經換掉官服穿著行裝的劉宴搖搖頭「不是因為他,是因為這件事有古怪。」
他看著前方夜色。
「除了從玲瓏坊聽到他們被官兵圍捕的消息,出了京城后,沿途都毫無動靜。」
「我們是官府,最清楚官府的做派,就算是都察司,真抓捕墨徒也不可能悄無聲息。」
「所以我們也要悄無聲息。」
去看看到底是真的抓捕還是假的。
要抓的是墨徒,還是他劉宴。
侍從一驚抓住劉宴馬匹的韁繩「大
人,那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啊。」
現在想想也是有點奇怪,怎么看都是像故意引劉宴出來的。
劉宴說「如果真是針對我的,我在哪里都是危險。」
所以,還是出來更好,至少能確定那孩子是不是危險。
她如果能平安,就足夠了。
他從侍從手中扯回韁繩,催馬疾馳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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