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檢司的監牢。
獄卒先把曹大夫人、曹二爺送進牢房,又有兩個士兵扶著被打的屁股高起的曹大爺一并送了進來。
為首那官差道“知足吧幾位,若不是因為府里二奶奶有身孕,今兒也一并會在這兒。”
這牢房不是正常人呆的,士卒們很快走的無影無蹤。
牢房之內,大夫人朱氏忙著扶住曹沢“天殺的,不由分說把人打的這樣”
曹大爺不敢坐,艱難地趴在地上“他媽的”罵了一句又捶地“明兒還要打的話,我的老命干脆交代了”
朱氏轉頭四看,周遭并沒有人,她看向二公子曹巾,低低問“那個該死的羅六怎么會有曹方回的信,那賤人是怎么事先知道不妥的”
大房二公子曹巾抱著膝坐在角落,聞言忙制止了她,警惕地看向外間。
朱氏道“這兒沒人,還不盡快商量個法子你大哥要被打死了,那賤人的家產也落不到咱們手里,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曹大爺在旁聽見,扭頭哼哼道“我早說過別干的那樣絕,你們總是不聽,現在好,弄來弄去,反而把我們都弄進來了后悔都晚了”
曹巾聽了他們兩個的話,便也道“那賤人打定主意要魚死網破,如果不除掉她,曹家必會敗在她手里”
“到底是為了曹家,還是你自己”朱夫人坐在曹大爺身旁,瞪向曹巾“要不是你逼得她太狠,她至于就要把所有都抖摟出去”
曹大爺聽見這句“什么老二你怎么逼她了”
曹巾黑著臉不語。
“罷了,”朱夫人對曹大爺道“你還不知道呢,那仵作都驗出來了,那賤人不是有身孕了么”
曹大爺先是驚愕,繼而瞪向曹巾“老二,是你干的”
曹巾皺眉“大哥你先別著急,如果不是我,怎能發現曹方回是女扮男裝怎么能謀奪她的家產別忘了咱們大房已經山窮水盡了,若沒她的錢,還能支撐多久”
“你這個畜生”曹大爺揮舞著手想要打曹巾,卻動彈不得,只抓起地上的稻草胡亂扔過去“她再怎樣也姓曹,你這是、是亂倫”
朱氏趕忙勸慰他,曹巾卻咬牙道“若不這樣,怎能拿捏她乖乖給錢,哥哥花錢的時候卻不曾如現在這樣罵人。”
曹大爺扶著自己的屁股“造孽,造孽早知道我、我”
朱氏嘆氣“已經到了這地步,就誰也不用怪誰了,只想想看該怎么過了這難關,還好他們都不知道那賤人已經只靠那封信,到底有回旋余地,何況她那邊只有個曹墨,小家伙又能去靠誰還不是在我們手心里如今只要咬緊牙關,說是曹方回自己逃走,料想他們不敢就真刀真槍對我們如何,畢竟他們沒有真憑實據。”
曹大爺道“罷了,明日叫他們把我打死就完了。”
朱氏看向曹巾“明日若還要打,二爺好歹替你哥哥頂一頂,我們也都算是在給你收拾爛攤子。”
曹巾不語。
朱氏著急“你們好歹是手足兄弟,連這點兒都不能擔”
曹巾才說道“大太太不用這樣,說的只是我一個人動手了似的,您幫忙的時候,曹方回可還沒死絕呢。我倒要多謝大太太在她腦后砸的那一下。”
朱氏氣的臉色變了“你說什么”
曹巾道“還有那用貓兒草混合魚肉,毀了她的臉的事,不也是大太太出的好主意何必說的只是在給我擦屁股呢您心里無非也是惦記著曹方回的那些錢。”
朱氏厲聲罵道“老二,你瘋了敢這么對我說話”
曹大爺也說道“你這個孽障,你想窩里反”
“我只是想提醒大哥大嫂,過去的事兒最好都爛在肚子里,”曹巾眼神陰狠“現在咱們都給關在這里,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比誰清白,誰也別想撇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