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登屏息“儀兒”
對于楊登來說,顧莜大概是很有資格“扶正”了,不僅是對楊登,對于京內所有人來說,應該也是如此,畢竟顧家小姐,本就是正妻之選,已經是硬生生委屈了十六年。
但對楊儀而言,她不能跟楊登共情。
心里有點燥亂,楊儀轉身,找了一顆梅蘇丹含了。
“說來,我也正有事情想請教父親。”她把思緒理了理。
楊登道“什么事”
楊儀深深呼吸“父親年少時候,可曾去過羈縻州”
“并未。”楊登詫異“我只去過江南各地。”
“那你有沒有遇到過一名姓烏的異族之人。”
“姓烏,異族”楊登竭力回想,輕輕搖頭“據我所知似乎并未遇見過此等人。”
楊儀的手指在眉心輕輕地梳理“那府里其他人、比如大老爺呢”
“大老爺沒去過南邊。”楊登回答過,又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楊儀擰眉,手指又將那一點皺蹙摁下。
楊登見她不言語,自己道“如果是羈縻州,府里無人去過,倒是你母親”
“母親”楊儀正無頭緒,手勢一下子停了。
“對,”楊登閉上眼睛想了想“我知道的不多,只依稀聽說,之前你外公、就是濟翁先生,曾經帶你母親四處游歷過,也去過羈縻州。還說那里景色尤佳之類。”
“外公、濟翁先生”楊儀的腦中閃過一點光,可又沒有很真切。
楊登更加疑惑“你問這些事,到底是為什么”
楊儀對上他的目光,終于道“父親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在外頭的時候曾被人追殺”
“這是記得。怎么”
“那追殺我的人,其中一個叫做烏山公,那是個只用錢請不到的人,據說,是他先前游歷之時身染重病,被一個高明大夫所救,從此欠下情分。”
楊登驚愕地望著她。
楊儀道“他當時不知我是楊家的女兒,而他之所以狠命殺我,是因為要報這個恩情。”
“殺你、報恩”楊登顯然是想不明白,“報誰的恩”
“我也不知道是報誰的恩,我一度曾經懷疑,是報父親你的恩。”
“我”楊登一抖,幾乎站起來,“你怎么能”
楊儀一笑,黎淵離開的時候,叮囑叫她小心楊家,又加上烏山公的舊事,楊儀甚至曾懷疑到楊登身上。
“父親剛才說我外公曾去過羈縻州,如果是外公救了烏山公,以他的醫術應該不在話下,但外公已經去世多年,何況他也不會害我。除非”
“除、除非如何”
“若真是外公,那或者這件事被不知什么人知道了,從中投機取巧,冒名行事。而且行事的此人必定神通廣大,財力雄厚,又能挾昔日救命之恩。”
楊登那只傷了的手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