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七的眼神一變。
俞星臣又拿起那串珍珠項鏈“這種項鏈,多出自小首飾鋪子,要找起來自然有點難度,不過”他將項鏈舉高“這上頭有點魚腥氣,細看,穿珍珠的線上也有污漬,戴這個的必定是個漁家女,多半是南外城集市上的人再一打聽,你說難不難”
茍七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薛放掀了掀眉。
“方家娘子都說過她的桌子是玉品記所買,家中還有匣子留存,玉店內自然也有記錄可尋。這里的物件,一樣一樣都有來歷,只要查,自會水落石出,”俞星臣看看面前之物又看看茍七“你沒有你想想的那么高明,至少你該明白,今日你落入了巡檢司手中,那是你的命走到頭了。我如今還能心平氣和審問,你且好好配合,可以免些皮肉之苦。”
茍七才又恢復了滿不在乎的無賴臉色“皮肉之苦,這位小侯爺已經先干了”
“哦我干了嗎”薛放站起身來。
俞星臣看看他,似乎想攔著,卻又沉默。
薛放緩步走到茍七跟前。
茍七道“你又想怎么樣”
“我覺著你有點不知死活太過天真,”薛放道“你以為,之前那一腳就完了”
茍七正皺眉望著他,薛放雙手抱臂,抬腳踩到他那本已經血肉模糊的下面。
“啊”茍七頓時大叫了聲。
比驚堂木還要效果拔群,屋梁都跟著顫了顫。
血從他的傷處滲了出來,白瞎了楊佑維先前拼命灑落的止血散。
薛放不為所動,好整以暇地抱臂“喲,臟了我的靴子。”
茍七像是被踩中了七寸的毒蛇,非人的劇烈疼痛發散,他想要拼命扭動,卻又不敢動彈“松開,松開”嗓子都好像被什么劃破了似的嘶啞難聽。
薛放看著他慘白的臉,以及迅速滲出的汗跟淚,道“明白什么叫皮肉之苦了嗎”
“薛十七郎我”
還沒罵出聲,薛放腳下一碾。
茍七張著嘴,直著眼睛,竟一聲不響,頭跌地,重新暈死了過去。
此時俞星臣才道“你有點分寸,別叫他立刻死了。”
薛放道“你太小看這狗東西了,他哪里那么容易就死。”回頭吩咐“拿涼水來”
士兵們提了半桶涼水,用力向著茍老七頭上一澆。
茍七狠命地打了個哆嗦,竟是生生地被潑醒了
他驚魂未定,瞪著眼睛四看,卻望見在旁向著他微笑的薛十七郎“醒了那就可以再好好玩兒了。”
茍七雙手撐著地,想要逃,卻又能逃到哪里去。
薛放揉著下頜,思忖著道“你別急,我有好些好玩的法子,剛才那是最微末的。我看你這體質過人,想必挨個幾天幾夜都不會死。”
茍七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上,涼水激醒了他,一起醒來的還有那些非人之痛。
薛放卻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或許,可以給你找個片肉的師父,一點一點給你切下來,切一點撒點鹽你覺著這主意如何對了,我知道館子里最高明的切肉師父,手指這么長的肉片能切出數丈那么長,而且不會斷嘖嘖,你這個東西可有造化了”
茍七已經渾身顫抖,光是想想,他就已經開始劇痛,方才那一腳已經踩去他半條命,他實在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