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也呆了,她尋思了會兒,喃喃道“王大夫、王大夫對了,我聽夫君說過一次,曾經跟他一起喝過酒的。”
錢三娘的聲音已經變得凄厲“吳家妹妹,如果是你你就回過頭來看看我,我不相信,是他們弄錯了是不是你怎么會是那個大惡人”
她顯然是不能接受這個,見吳娘子沒出聲,錢三娘又道“你忘了那天我跟你哥哥去找王大夫,我還特意帶了帶了一對耳珰給你你當時還想留我們吃飯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會干這種事的是不是吳家妹子”
吳娘子總算出了聲“是,你是給了我那個,可是你們走后,姓王的把耳珰拿了去,你猜他說什么”
當時王大夫將那對銀質的耳珰拿在手中,冷笑道“一對耳珰就想換一頓飯,真是打的好算盤,我才不留他們呢再說,自己弄得妖妖嬈嬈的不夠,還想來帶壞你我告訴你,你趁早兒別學她,黃友興就是因為被色所迷,跟她干太多了傷了精元,這才來求子嗣的,真不要臉”
后來那對耳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總之落入了王大夫手里的東西,再叫他吐出來就難了。
如果能從他手里摳出一個銅板,當初吳娘子也不至于得忍受屈辱回吳家去借錢。
錢三娘聽吳娘子說話的語氣不對,呆住。
王娘子卻問“楊侍醫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天晚上的那個惡賊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告訴我們我想也不可能吧,同為女人,怎么能干出那么惡毒、惡毒的行徑”
吳娘子哼了聲,重新睡倒。
美娘聽到這里,試探道“你們說的王大夫,是不是個干癟瘦臉,山羊胡子的人又似鐵公雞般一毛不拔的人”
錢三娘道“怎么你認得他”
美娘說道“我雖然沒接待過,但巷子里別的姊妹招呼過,隱約聽說是個大夫,小的可憐,偏偏難搞,每次姐妹要裝半天,不過人還算過的去,有次還給了一雙蓮子樣兒的銀耳珰。”
錢三娘一驚“蓮子式樣的”
吳娘子也震了震,睜開眼睛。
美娘冷哼道“是嘛,就是他,他還說家里的那個沒滋沒味,是條死魚,這耳珰她不配戴之類的,還說要把那姊妹弄進家里做小妾,他走后我們大笑了一場,真是什么樣兒的癩都有,就他那樣還想納妾,到了他家里只怕還要賣身幫他掙錢,可憐他那老婆也不知過的什么樣的日子”
錢三娘望著吳娘子的方向,王娘子也怔怔地。
楊儀思忖道“原來這位王大夫把省下來的錢都送到小巷子里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美娘卻道“喂,那女的,你就是姓王的老婆你既然是他老婆,怎么會跟茍七勾搭一起”
錢三娘幽幽地“她姓吳,你說呢”
美娘一驚“原來也是吳家的喲上回吳家李二過去找我,說茍七跟他們家一個表親勾勾搭搭的,難不成是你好哇,怪道你跟他一起去殺人,原來真是你這臭不要臉的”
錢三娘跟王娘子重又窒息。
王娘子直勾勾看著那邊“那天晚上那個持刀殺了我夫君的,就是你嗎”
錢三娘道“茍七那賊脅迫我的時候,也是你在旁邊看著你你這賤婦,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害我”
王娘子又哭又氣“我更是根本都沒見過你,你為何要這樣你、你不要裝死,給我說句話不然我做鬼都放不過你”
楊儀說見吳娘子仍是背對著此處,一動不動,便道“俞巡檢的意思是,原先她也是受害者,是被茍七所玷辱了,加上吳銷夫婦的壓迫,王大夫又不是個良人,所以她極為嫉妒那些恩愛夫妻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畢竟她一向所遇非人,心生嫉恨也是有的”
錢三娘直了眼睛,怒道“就為了這個就因為你自己嫁了那種不成樣子的男人,你就見不得別人好了你這惡毒心腸的女人虧我還覺著你可憐,早知道還買什么耳珰,不如直接給妓女”
王娘子也道“我們沒有招惹到你眼睛里去,你為什么要禍害我們夫妻好歹要有個理由”她又氣又急,說不下去。
美娘在旁邊道“呸,她這種貨色連妓都不如呢我們畢竟堂堂正正地,可沒禍害過人命哪里有這婊子一半兒惡毒”
吳娘子聽到這里,翻身坐起。
她走到囚牢旁邊,看向外間三人。
“你們說夠了沒有”冷冷地,吳娘子道“你們恩愛,得意,現在又怎么樣還不是一樣跟我被關在這里你們的丈夫呢恩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