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見她有疑慮之色“只是怎么”
楊儀回頭掃了一眼那重被蓋住的尸身,思忖著皺眉“只是姿勢過于古怪。”
牛仵作滿面疑惑。旁邊陳獻問“儀姐姐,你指的什么姿勢”
薛放不由瞪向他,卻見陳獻滿臉無辜。
楊儀心無旁騖,問牛仵作“只有這一具尸首么”
牛仵作道“多的很,只是這樣的天氣如何存的下這一具也要趕快料理了。不過其他的驗尸尸格,我都存在縣衙,楊侍醫若感興趣只管去翻閱。”
楊儀道“多謝。”
牛仵作問道“方才楊侍醫說尸首的姿勢古怪我為何沒發現呢”
楊儀一笑“不是尸首,是他的傷確切地說是那齒痕的方位。”
牛仵作皺眉。陳獻等不得“儀姐姐,齒痕的方位又有什么講究”
楊儀轉身要走過去,薛放拉住“別去,你說他也能聽懂。”
楊儀想了想,只得抬手比著說道“比方說這是他的腿骨,可那齒痕,是橫著咬下來的。”
“橫著”
“對,”楊儀皺眉,盡量細想“這尸首要是站著的話,留下這種痕跡非常難,除非是那兇手趴在地上的姿勢才能咬留下來。當然假如這尸首是倒在地上被啃咬,或許、還能說得通。”
陳獻聽著她說話,自己也跟著比劃,仿佛在找合適的方位下嘴。
牛仵作一笑道“確實,那尸首應該是先給活活嚇死,又給啃噬的,這倒也說得通。”
大家說了這會兒,薛放道“差不多了,走吧。”
這屋內的氣味確實難聞,牛仵作望著桌上的豬婆龍“這也該用不著了吧把它埋了”
薛放見楊儀沒出聲,便道“回頭我叫士兵來,先抬出去埋了了事。”
牛仵作道“十七爺,別忘了那具尸首也一起埋了吧,留在這里太造孽,這么天熱,再多幾天只怕真的就聚氣成毒了。”
楊儀聽到“聚氣成毒”四字,微微一震。
牛仵作對上她的眼神,一笑“楊侍醫該知道吧尸氣尸毒凝聚,有可能成為疫毒那可了不得呢。”
楊儀點頭,薛放見她同意,就說“那就照你說的辦。”
三人離開驗房,往前而行。陳獻道“既然那死人是人的牙口咬出來的,那就奇怪了,豬婆龍為何襲擊那人之前又到底吃沒吃人也是謎,難道這案子里有兩個兇手,一個是豬婆龍,另一個是人”
楊儀思忖的是,天熱尸首不易保存,不然的話,多看幾具,興許會找出端倪。
正想著,只聽薛放問陳獻“昨兒那個遇襲的船工是怎么回事”
陳獻道“據說他是晚上在船上喝酒,那豬婆龍突然就從水里跳出來,把他拉了下去,救上來的時候還以為是死了,兩只胳膊血淋淋的,方才那胃里的袖子可能是那時候被撕扯進去的。怎么了十七哥”
薛放道“我們查的是食人怪,可這豬婆龍方才仵作說,那只水鳥是兩天左右,那就是在他襲擊人之前就已經吞吃入腹了。
陳十九郎道“是啊那么大一只水鳥它居然能整個囫圇吞下去。”
楊儀卻道“十七,你的意思是,它吃了那么大只水鳥,本來飽腹,不會再去吃人”
薛放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陳獻一愣“這倒也未必吧比如山中的老虎豹子狼,有時候就算吃飽了,也會去追人的。而且方才在城外打死他的那些村民們也說了,它差點把一個小孩兒拉入水中。之前還吃掉過一個小孩兒的手指。”
楊儀起初還靜靜聽著,到最后皺眉“吃小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