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先過去瞧了瞧,正一個侍從自內出來,忙問“楊侍醫何事可是來找俞巡檢的”
楊儀問起那只小狗,侍從笑道“原來是為這個,正在里間。若是找俞大人,他眼下卻不在。”
不在自然正好。
楊儀邁步入內,查看小黃狗的情形,一夜過去,這狗子已經能動了,看見楊儀來到,烏亮的眼珠盯著她,看著十分溫柔。
“早上俞大人吩咐,只先喂了幾口軟和的雞肉碎,”侍從在她背后道“方才又有兩個什么孔典簿的家奴,來認過這只黃犬,說正是之前刨出了斷手的那只狗子。”
楊儀摸著小狗的肚子,問道“俞巡檢這會兒做什么呢”
侍從說道“寧國公府來了人,直接找到了馮老將軍,俞大人才給叫了去呢。”
原來寧國公府今兒一早上,才知道喬小舍被帶到巡檢司,這還了得。
清早,寧國公便趕來巡檢司。
俞星臣被傳到巡檢廳的時候,里間寧國公喬建,正跟馮雨巖道“老將軍體諒,犬子雖則不成器,但素有家教,絕不會干那些違法亂紀的事,別說是那些,素日里他有個什么出格的行為言語,我都要嚴斥管教,我是很知道犬子的,此事絕對是誤會”
馮雨巖道“喬公爺莫要憂心,此事傳俞巡檢來一問便知。”
俞星臣進內,向著兩人行禮。
馮雨巖道“俞巡檢,你為何將喬公子帶來巡檢司,詳細說來。”
俞星臣不免又將昨夜種種告知。
喬國公其實早就知道了,聽罷,面色誠懇地說道“俞巡檢,我對你的為人、能力,從來也是敬佩有加,本來不該質疑你之行事,只不過,既然先前懷疑過姓艾的學生,卻因只是目擊他跟死者拉扯而放走,那犬子房中搜出那阿物,難道就一定是犬子所為也許是有人栽贓嫁禍呢”
這個,其實是不排除如此可能的。
喬國公看看馮雨巖,又繼續道“畢竟,假如真是犬子所為,他為何如此愚蠢,會把那樣證物放在自己房中,就算放在房中,也不至于放在榻上這著實說不通。老將軍您覺著呢”
馮雨巖道“國公爺說的有理。”
喬國公又說“犬子在學監的事,我雖不是很知曉,但他跟丁公子,以及失蹤的馬公子,都是常來常往極親近的,又怎會下此毒手倒是那位艾姓學生,他一到,好好地國子監就出了命案,為何不仔細查查他假如要囚禁犬子,那自然不能厚彼薄此,倒要一視同仁,不然的話,只怕難以服眾。”
喬國公倒是個肯講理有耐心的人。雖然有權勢,卻不全以權勢壓人。
這個做派,跟喬小舍的行徑,卻大相徑庭。
要么,這個人是不知道喬小舍的所作所為,是被蒙在鼓里。
要么,是明知而裝糊涂,是大奸似忠。
或許
俞星臣心頭一動“國公爺,我正要想審一審喬公子,請您別急,不過是例行公事,只要問過話確認無事,國公爺自可將公子帶回。”
馮雨巖若有所思地看向俞星臣。
喬國公道“當真么”
俞星臣道“當真,哦不會用太長時間,最多兩刻鐘。”
楊儀從俞星臣公事房內出來的時候,正看到俞星臣往回走。
俞巡檢臉色凝重,看見她,才止步“你來了。”
楊儀聽著那個“你”,忽略這其中的異樣“國公府的人興師問罪來了要如何料理”
俞星臣道“要先審一審喬小舍,不過”
“如何”
“這少年或許有點棘手。”
楊儀很詫異。
沒想到會從俞星臣口中得到這樣的判斷。
“俞大人怕拿捏不了他”楊儀問。
俞星臣沉吟。
黃狗既然是發現了斷手的那只,而且又是國子監門房老滕所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