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逍道“你這卑鄙的小人就算你殺了我們,如今九城封鎖,你連南外城都逃不出去遲早會落入法網”
“你還不知道皇帝已經下了詔,明日寅時一刻,開城門。”胥烈微笑道“看樣子老都尉你的消息太落伍了。”
付逍窒息。
他的手一松,被制住的那人察覺機會,立刻以手肘向后擊去。
付逍卻分毫不懼,也不閃避,拼著吃了他這一擊,手上匕首果斷地一拖
鮮血自頸間奔涌而出,那人完全沒想到。
本以為付逍不敢動手。
付逍將人松開,他踉蹌向前,手捂著喉嚨,試圖壓住那奔流而出的鮮血“少、少主救、救”
桌邊黑袍披風的人漠然地看著他“我難道沒吩咐過你們,對付周人,斷不可掉以輕心嗎”
那人絕望地伸手,喉嚨里格格作響,身體卻慢慢地抽搐著倒地。
付逍殺了一人,卻看向屏娘,他的眼睛血紅“屏娘,這輩子我對不住你了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岳屏娘目光閃爍,嘴唇顫動,大顆的淚珠滾落,她認命了,想點頭,卻連這樣都動不了。
付逍交代了這句,持刀沖向胥烈。
可還沒等他到了桌邊,擒住屏娘的人喝道“接著”竟把岳屏娘推向了他。
付逍想也不想,一把抱住了屏娘,這一刻他暫時忘了所有,驚喜交加。
而就在屏娘入懷的瞬間,付逍聞到濃重的血腥氣,他嚇得手腳都麻痹,忙著抬起她的下頜看時,頸間已經是鮮血一片
付逍瞥見這樣,冷心徹骨,所有斗志陡然消失。
他死死地擁著屏娘,想要大叫,卻又喊不出聲。
胥烈淡淡道“料理了吧。”
殺了屏娘的那人聞言,重又抽出一把半長的刀。
他走到付逍身旁,正欲將刀刺入付逍后頸,胥烈忽然臉色一變。
他猛然起身。
同時,有一樣重物破空,自外沖了進來。
黑暗中又傳來幾聲犬吠。
院子中的兩個人,是負責警戒的。
正是白天在酒樓里跟薛放沖突,逃走的那三人中的,其中就有挑釁過薛放、想殺艾靜綸的那漢子。
聽著里頭的動靜,那人低聲道“這周人果然難對付的很”
“再難對付,也逃不出少主的算計。這老頭還不是乖乖地跪倒了”
“總之明日就可離開了可惜了老四他們”
兩人見里間無礙,又分頭巡視。
其中一人走到東墻邊上,聽那外間的犬吠聲有無異樣。
就在此刻,腦后突然有一陣奇異的寒風掠來。
幾乎是才覺察出不妙,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后頸上一陣劇痛。
仿佛有人用刀砍斷了自己的脖頸般,整個人向前栽倒。
屋內的胥烈皺眉“不好”
話音未落,重物破空而入。
胥烈閃身讓開,只聽“咔啦”巨響,面前的桌子被砸的稀爛,砸破桌子的卻是一具尸首。
他只看了一眼,腳步不停,從容不迫地向著東屋而去。
這是他們一貫的行事,既然已經出事,手下眾人負責斷后,他只管先行撤離。
不管是胥烈還是手下眾人,都心知肚明。
來人顯然會從正門沖入,而且他聽了出來,來人只有一個,那么他只需要從東屋窗戶悄然撤走就行了。
可才進了東屋,胥烈突然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