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聽見了。
薛放發現楊儀的神情變化“你知道了原因”
楊儀深深吸了口氣,那口氣卻仿佛把眼睛里的淚給頂了出來。她的手發抖,哆嗦著握住了薛放。
薛放察覺她似乎站不穩,趕忙將她環抱入懷中“別急,別急,慢慢來不許急壞了自個兒”
楊儀閉上雙眼,淚卻一直往外涌出來,她靠在薛放懷中“父親是知道了、知道了顧莜曾經想害我,我在外頭的時候”
楊儀的聲音很低,而且發著顫,說的也不甚詳細。
薛放卻如聞驚雷“你、你是說”他喉頭一動“大佛堂里的那次還有回京的時候”
楊儀輕輕地點頭“昨日我跟俞星臣在宣王府說過,父親必然是聽見了。”
“俞星臣、他也知道,是姓顧的”薛放的臉色逐漸冷峻起來,手微微攥緊。
這次,輪到他暈眩了。
腦中亂糟糟,像是有霹雷閃電。
薛放猛然又想起當初在羈縻州,那次提起楊甯,楊儀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
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是顧莜、顧”他的眼神凌厲了幾分“或者,還有楊甯”
“楊甯”楊儀因為驚心,便把這些事都跟他說出來,此刻才有些反應“不、她未必”
薛放屏息,垂眸看她“你為什么才告訴我”
“我”楊儀一怔。
其實顧莜下手這件事,她至今都沒有真憑實據,只不過從諸多線索推測,十有八九而已,又從何提起。
自從回京后,她雖跟顧莜有些不合,但卻并沒再有刺客出沒,而且面對顧莜之時,楊儀也完全能自己應對。
而最近,跟顧莜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薛放,他不常跟楊家內宅打交道。
她并沒有必要把這些后宅中的陰私告訴薛放。
甚至,假如不是今日趕巧了,楊儀只怕永遠都不會跟薛放提這些。
她察覺薛放似乎要進內,急忙攔住他“十七”
薛放道“你讓開。”
“你干什么”楊儀驚心,只能用力抱著,不敢松手。
兩個人雖離門口遠一些,但門邊上的宣王府的人、靈樞,屠竹等都看見了。
見他們仿佛爭執吵鬧,屠竹先跑了過來。
靈樞不知何故,擰眉看了會兒,反而向內去了。
“十七爺出了何事”屠竹先出聲,擔憂地提醒“你別傷著了儀姑娘”
薛放其實沒怎么大動,只是語氣有些嚴厲而已。
他知道楊儀身子弱,怕稍微不留神真傷了她,所以投鼠忌器,竟不敢動手把她拉開。
只是他方才往前一步,帶著楊儀不由自主地跟著后退,看著有些許可怕。
就在此時,俞星臣從那邊走了出來。
靈樞往此處一指,俞星臣疾步而至“這是做什么”
“來的正好,”薛放看見他,冷笑道“好個俞巡檢,你還有臉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