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本不想打量他,聽他笑的古怪,便百忙中瞥了眼“好笑么”
初十四在他桌前的椅子上坐了,說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那天夜里你激將法,說她若貿然行事,害的十七如何的時候,反正難過的不是你之類。”
俞星臣道“你記性真不錯。”
初十四揚眉“我現在也想把這句話給你。”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初十四道“你只顧賭氣,倘若永安侯有個萬一,反正我覺著我不至于是最難過的那個。”
俞星臣刺心,眼前的那些數目、人名,忽然都飛了起來“原來,你也學會咒人了”
初十四起身,從袖子里抽出一封信,走到俞星臣跟前“這是威遠穆不棄剛剛叫人送來的,你看看吧。”
俞星臣皺眉,打開信看了會兒。
手一抖,那薄薄的信紙飄落桌上。
穆不棄的信很簡單,字如其人最近聽聞有一隊北原精銳潛入,目的不祥,行蹤不祥。
督軍府后衙。
江太監早早便出門,去負責督觀回元湯等事。
小甘因身體的緣故,不得隨意外出,便帶了斧頭去看慧娘。
斧頭喚豆子,豆子也不動,只是懨懨地趴在門口。
小甘道“豆子怎么了”
斧頭道“大概是因為儀姑娘不許它跟著,它生氣了。早上的時候我用力拉著才沒讓它跑出去。”
小甘嘆了口氣“連豆子也這樣。何況是我們。”
兩人來到慧娘房中,小甘先問她覺著如何。
楊儀在臨行之前,格外交代了小甘,讓她把慧娘照看妥當,之前也已經挑了個伶俐的丫頭近身伺候著慧娘。
慧娘只說好多了,但她的臉色卻仍是有些難看。
小甘畢竟學過醫,打量了會兒,總覺著不太對勁,便道“江公公為了給永安侯補身子,特意從京內帶了好些補品,永安侯臨行前,讓我取些燕窩蟲草等給你用,我之前吩咐他們熬了,待會兒送一碗來。”
慧娘震驚不已“燕窩蟲草給我不不,姑娘,別給我弄那些,白糟蹋了”
小甘笑道“是永安侯交代的,我只是遵命行事,你吃了,能快些好,就不辜負她了,哪里就白糟蹋了呢。”
慧娘的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不是姑娘,我、我這身子我福薄,受不起那些好東西,你留著給永安侯吧。”
小甘才要安撫她,忽然吸吸鼻子“什么味兒”
她有了身孕后,對氣味格外敏感,聞著倒像是藥氣,但又有點怪。
慧娘勉強一笑道“這屋里氣味腌臜,姑娘還是別在這里了。”
小甘確實有點受不住,她的體質好,雖然有孕,但極少犯惡做吐之類,此刻突如其來地有點難受,便起身道“你先歇著,我回頭再來。”
慧娘道“姑娘,好姑娘,不用在我身上用心,不值得”
小甘只當她是客套話,擺擺手,先出去了。
那伺候慧娘的丫鬟跟著出外,問道“姑娘你還好么”
小甘迎著風,深深呼吸,總算舒坦了些,她定了定神道“慧娘子按時吃藥、吃飯么”
丫鬟道“是呢。都是按時用的。”
小甘道“吃的多少偏好什么胃口”
丫鬟想了想“她并不挑揀,也不見她偏愛吃什么,吃的倒不算很多。”
“藥”小甘頓了頓“藥喝的如何”她本來是想問慧娘子喝了藥后有沒有反應之類。
丫鬟道“慧娘子喝藥也痛快,每次給了她藥,雖起初嫌熱,但一會兒看的時候,已經喝光了。我還詫異呢,她喝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