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話,不管是楊儀還是黎淵都不相信。
先前楊儀試著問過決明,決明支支唔唔,說不出來。
從黎淵帶他下山后,決明比先前更加木訥內向,甚至連話都少說,楊儀知道他是受了驚嚇,不能操之過急。
所以這兩日,楊儀一直都沒催問過,只讓斧頭帶著決明玩耍。
眼見小少年的情緒恢復了不少,直到現在,她覺著可以再試一試。
望著決明依舊躲閃的眼神,楊儀道“別怕,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我不會怪你只要你能說出來,我就高興。”
她也差不多摸透了決明的心思,對于決明,不能拐彎抹角,要直接地表達自己的好惡。
而對決明來說,她的“喜歡”,至關重要。
楊儀倒是不在乎什么寶藏,但那“寶藏”是胥烈所在乎的,那她就不得不留意。
決明聽了她溫聲的兩句話,果真慢慢抬起頭來“我我我不想你去。”
楊儀一愣“什么,我去哪里”
決明的眼珠又來回挪動“去、去找寶藏。”
楊儀笑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去找呢”
決明的嘴唇動來動去,似乎在說話,卻沒有聲響。
楊儀道“那為什么你不想讓我去”
“咬、咬”決明的手扭來扭去“危險。”
“你是說那只很大的猛虎”楊儀猜出來。
決明趕緊點頭。
楊儀滿腹疑竇。那猛虎,就是李校尉他們這些本地人所說的“守山神”了。
但胥烈一行人,到底是偶然遇到的那只老虎,亦或者,是那只老虎真的在“守著”什么東西
“那老虎守著的東西,是什么呢決明可知道嗎”其實楊儀自己都沒有把握,決明會明白這句話。她自己都覺著匪夷所思。
“是”決明的手指比劃了一陣。
望著這艱深的“語言”,不出意料,楊儀不懂。
決明膽怯地看她,好像怕她怪自己。
楊儀卻嗤地笑了“我太笨了,竟然弄不懂決明的話。”說著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決明的頭。
決明稍微縮了縮脖子,卻感覺到她溫柔的心意,便也向著她露出了笑容。
就在這會兒,有侍衛從外頭進來,在臺階下行禮道“永安侯,戚將軍,外頭有百姓來了。”
戚峰立刻站起來“什么事”
那侍衛道“是前日永安侯給治好的那個孩子,他的家里人來道謝。”
戚峰皺皺眉“哦,那不用了,讓他們回去吧。”
侍衛有點為難,道“還有好些人,都想見永安侯呢。”
戚峰嘖了聲“聽不懂是不是說是永安侯身體不適,讓他們請回。”
這倒不是戚峰不近人情。
他原本自然是個開朗熱絡之人,之所以如此,卻正是因為楊登的前車之鑒。
戚峰很擔心有個“萬一”,“冷不防”之類的。
誰知道眼前的那些人,是人是鬼。
雖然薛放在留縣公開將那些罪囚斬首示眾,又命殊縣如法炮制,同時頒布了新的北境嚴罰令,已經震懾了無數宵小。
這段時間內,大到強匪,小到小偷小摸之輩,均都不敢冒頭胡為,生恐撞在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