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補充道“我昨晚對你說的話,仍然有效。這次,我也是實屬無奈。但是確然對你造成了傷害,所以我請求你的原諒。”
他沒有提起這是梅子湘同志點頭的緣故,而是全部往自己身上攬了下來。
愛立剛才說的生與死,讓他心里倏然一驚,明白她這話的潛層意思。如果當時她沒有避過去,等待她的可能是選擇結束生命。再想想,謝鏡清的舉動,確屬毫無意義。
而自己對謝鏡清的妥協,給她帶來的只有困擾,他做了件毫無意義還給人增添煩惱的事。
他說得誠懇,沈愛立也沒有再說什么,道了一句“感謝黎主任的理解。”
這話,聽在黎東生耳朵里,可謂是生疏至極。
并不說原諒,而是感謝他的理解。在語義關系上,是說話者將自己置于弱者的地位,這姑娘是嘲諷他以勢壓人呢
黎東生嘴里泛起一點苦味來,仔細想想,站在她的位置來看,自己可不就是倚仗著自己是她的領導,能忽悠過去。此時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和她道“這回是我不對,絕沒有下回。”
沈愛立點點頭,仍舊客氣地道了一句“謝謝”又問他道“主任,不知道那位嚴城同志,目前是否在青市,我想去回訪一下。”
黎東生立即牙疼起來。
申城這邊,沈青黛隔天就收到愛立的電報,拿在手里,尚有些難以相信,謝鏡清怎么好端端地跑到青市去了
賀之楨和謝鏡清的名字聯系在一起,沈青黛立即就明白愛立的用意,謝鏡清這時候出現,難保不是聽說了姐姐和賀之楨的事。
她是知道謝微蘭在申城的,謝微蘭的丈夫還和賀大哥在一個單位,可能上次姐姐來申城的時候,謝微蘭就發現了苗頭。
中午就抽空去了趟瑞慶的單位,和他把這事說了一遍,末了道“賀大哥不知道過去沒有,這個關頭,謝鏡清要是搗亂,搞得我姐想不開,那我真是能氣死。瑞慶,你傍晚下班以后,去一趟賀家,委婉地和賀大哥說一下,領證的事還是早些為好。免得節外生枝不說,就怕謝鏡清在里面動手腳。”
頓了一下又道“這事,你們男同志之間聊,比較合適。”
蘇瑞慶忙應了下來,“青黛,你放心,我心里有數,等下班了我就去找賀大哥喝兩杯。”
沈青黛笑道“好,瑞慶,你辦事自來靠譜,這回就靠你了。”
蘇瑞慶有些無奈地看了眼妻子。他是知道自家媳婦,對姐姐此次姻緣的重視程度,隔三差五地就給大姐和愛立去信,收到信了,夜里還和他嘀嘀咕咕的,有時候他都感覺,大姐姻緣上的不順,像是青黛的一個心結一樣。
蘇瑞慶確實沒有想差,這事就是沈青黛和她父母的心結,說是她們一家的夢魘也不為過。
有很多次,沈青黛都懊悔自己當年年紀太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姐姐一步步地往火坑里邁。
所以這一次,她對姐姐和賀之楨的事,無比上心,雖然是比沈玉蘭小十五歲的妹妹,此時卻儼然扮演著家長的角色。
過了三天,剛好是周日,愛立跑到收發室去問有沒有她的電報,工作人員笑道“剛好有一份才到倆個小時呢”
沈愛立接過來一看,確實是小姨發過來的,只見上面寫著“賀兩日后去,有我在,愛立勿憂。至于謝,你隨心處理即可。”
沈愛立不由松了口氣,感覺小姨真是靠譜
將電報收在了自己的帆布包里,現在就由她來給謝鏡清一份驚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