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宋巖生給她的印象,在能干之外,還有仗義和實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人會坑騙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了。
而不會像姜斯民那個畜生一樣,一起開飯店不過兩年,他竟然卷走了賬面上所有的錢不說,還欠了幾個月的房租和養豬場的錢,這幾天房東和養豬場老板來要債,她才知道。
她好說歹說,才把人哄走。
楊冬青想起這攤子事,心里都煩躁得很,但是這個飯店是她冒了很大風險搞投機倒把攢錢開的,目前生意還挺好,她無論如何得把房租、養豬場的錢和廚師們的工錢給籌起來。
宋巖生這邊,一直到在國營飯店里坐下,余小玲才笑問道“我剛才看你和那女老板倆,似乎以前關系不錯,你怎么不愿意進去敘舊”
宋巖生搖頭道“中學同學而已。”
余小玲揶揄道“不值吧我看你看到冬青酒家幾個字,可是愣了好一會兒神。難道不是在回憶過去的美好時光”
宋巖生苦笑道“可算不得什么美好時光。”把他和楊冬青一起搞投機倒把,最后進了農場勞改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余小玲聽他說完,皺眉問道“你當時那樣仗義,出來以后,她沒有什么表示嗎”
宋巖生想了下,算有的吧
1976年,他曾經在鎮上的供銷社門口遇到過她,她向他道謝,說當年如果不是他抗下來,她可能那次也跟著進去了。
他搖頭道“本來就說好,你只負責出錢的,其他的都我來,就是出事,也和你沒有關系。”只是,他一直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他出事以后,她仍舊還要走這條道
心里怎么想的,他就問了出來。
就聽楊冬青道“可能是利潤太大,也可能是前次你把我保護得太好,讓我有些放松警惕。”
他又問她“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楊冬青苦笑道“暫時沒有什么打算,也不準備結婚嫁人了,我這個人大概沒有安穩的命。”又問他“巖生,我聽說你現在在家種地,要不要再”
她沒有說完,他就聽出了她的話音,忙打斷了她,“對不住,想起來家里還有急事,先走一步。”
當時他妹妹在上大學,妹夫也有正經的工作,他無論如何不會再走上那條道,給家人帶來隱患。
后來他聽妹妹說起,在縣城里看到楊冬青和一個婦人吵架,那婦人話里話外,覺得她和自己愛人有首尾。他當時只覺得怪異,畢竟楊冬青自己說,她不會再嫁人了。
他正納悶著,就見妹妹一臉嚴肅和警惕地和他道“哥,別的事我不管,楊冬青的事,你是再不準插手的,你當年可夠對得起她了,她是怎么做的再者,她和沈家也有一筆爛賬,我和這個人是無論如何不會進一個門的。”
他當時問巖菲道“你不會懷疑我對楊冬青有什么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