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假裝沒有聽出諸伏景光的言外之意。
“總之,”他低頭咳嗽了一聲,“我估計他們的行動時間大致會安排在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具體時間不明,所以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先把羽柴尋帶走。”
“你希望我把他提前帶走我可以理解,”諸伏景光皺了皺眉,“但你自己呢”
“我會留在原來的病房,病房里絕對不能是空的,不然那些人一旦發現房間沒人,恐怕立刻就會選擇逃跑,”安室透說道,“但只要他們進來,我就會想辦法把他們留下。”
聽見這句話,諸伏景光下意識抬頭看了安室透一眼,見對方表情平靜,他安靜了一會兒,緩慢說道“我這邊沒有問題,但是這應該不是朗姆之前的計劃吧”
安室透的計劃其實很簡單,他會易容成羽柴尋的樣子代替對方留在醫院,換句話說,就是由他自己充當這次行動的誘餌,這當然不是朗姆最開始的想法。
“這樣才更保險,”安室透平靜道,“羽柴尋受了傷,如果那些人闖進來,他是完全沒有辦法行動的,如果我們趕來得稍遲一些,他就很有可能被對方抓住,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至于朗姆那邊,只要最終目的達成了,我想他應該不會介意這一點小改動。”
諸伏景光看著他,總覺得安室透改變計劃的理由并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僅僅只是出于保險。
這樣的違和感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盡管安室透每一次都很冷靜地表示他所做的一切判斷都是因為要考慮朗姆那邊的想法,但說實話諸伏景光總感覺安室透對朗姆這個自己實質上的上司的關注度還沒有羽柴尋來得高。
他指的當然不是演出來的那種關心,事實上安室透也很少在諸伏景光面前明確表現出對羽柴尋的關心,而且幾乎每次都會找上很多理由以前是說要幫fbi的忙,現在又是因為朗姆的任務,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公私分明的。
看起來是沒什么問題,但細想一下總有種掩飾過度的刻意。
但每當諸伏景光想要追問,安室透又是一副完全挑不出毛病的態度。
反倒顯得是他一直在多想。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安室透注意到諸伏景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疑惑目光,他微微偏過頭,快速說道,“順便也得把計劃和他講一遍。”
朗姆原先的計劃里當然沒有這一環,畢竟誘餌不知道自己是誘餌的時候效果才最好,但現在安室透從一開始就沒想讓羽柴尋當誘餌,自然得把計劃提前跟羽柴尋說明。
兩人回到羽柴尋的病房的時候,羽柴尋已經把大部分文件都整理完畢,看見他們兩個人回來,他還有點疑惑“你們不用再休息一會兒嗎我這邊其實沒什么事情要做。”
“其實是這樣,我想和你說明一下我們暫定的
計劃。”
計劃
羽柴尋有些疑惑,心說朗姆的計劃不就是把他當誘餌,而且還不準備告訴他,這計劃有什么可說的
他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計劃,是指什么”
于是安室透就把之前和諸伏景光商量好的事情給羽柴尋說了一遍。
羽柴尋“”
講道理,安室透愿意替他當誘餌羽柴尋是很感動的,那樣一來自己是安全了,但問題是,他就是想要當誘餌啊
事實上,羽柴尋還希望科修家族的人到時候能把他直接抓走,這可是能夠光明正大深入對方大本營的機會,而且自己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畢竟計劃是朗姆做的,他人是科修家族抓的,突出的就是一個被逼無奈。
“不行,我不同意,”羽柴尋深吸一口氣,“我不能讓你替我冒險。”
“更何況,你們既然需要誘餌,那就更應該讓我來,要是安室君你的身份突然暴露,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那樣不就更麻煩了嗎”
安室透忍不住皺了皺眉“可是那樣你的風險會很大。”
“不是還有你在嗎”
安室透一愣。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出事,”羽柴尋認真道,“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