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閉著眼睛,頭埋在明雪霽脖頸里,聞到她幽淡的香氣。
她柔滑的肌膚貼著他的,被夜風吹得微微發涼,她濃密的長發在他指縫里,想攥攥不住,絲絲縷縷滑出來,也是微微的涼。
牙齒咬著她軟軟的肉,又用舌尖舔舐,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仿佛只是出于本能,又仿佛是為了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
他總得留下點什么,跟計延宗不一樣的,獨屬于他的東西。
明雪霽躲閃著,又躲不開,還不如咬,咬只是有點疼,現在這樣,讓人羞恥到了極點,又好像哪里打開了,毛茸茸的在心尖上抓撓。
從不曾有過的感覺,亂得很,讓人什么都想不清楚。
元貞聽見她抽緊的呼吸聲,他猜她大約是覺得疼,又不敢說,所以連呼吸都變了調子。元貞慢慢松開。
天太黑,看不見有沒有留下印子,便用手摸著。摸到凹下去的牙印,潮潮的,到底還是留下了。這讓他心里稍稍覺得安慰,又去摸她的臉,她這下沒有哭,也讓他覺得滿意,計延宗總不可能這么做過吧這個印子,只能是他的。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來,連日郁燥中唯一輕快的時刻,將她向懷里又塞了塞,掖好被角,催著馬向前走去。
山脈的影子越來越近,沉沉地壓下來,明雪霽模糊看見了向上的山道,其實并不知道這是哪里,然而上次曾經提過圓山陵園,如今又在山腳下,她只能猜測是要去陵園。那么肅穆的地方,而她現在連衣服都不曾穿,那么能這副模樣低聲央求著“王爺,您,您讓我穿上衣服。”
元貞看她一眼。方才她你呀你呀的叫他,現在又改口了。王爺,您雖然多數人都這么稱呼他,但此時從她嘴里說出來,分外覺得生疏。
于是便沒理會她,向障泥上踢了一腳,讓馬兒走得更快些。
現在,他們來到了山道入口,明雪霽隱約看見了半山腰的燈光,這讓她越發焦急害怕,就算是死,也絕不能像方才城門口那樣了這是陵園,他母親的墳前,怎么能如此褻瀆從被子的縫隙里伸手,抓住他一點衣襟“你放我下來,我要穿衣服”
元貞勒住馬。又改口了么,原來她是急了的時候,才會忘了這些尊卑計較。
從身下拽出她的衣服,被他一路上壓著,皺巴巴的,還帶著他們兩個人的體溫,讓他下意識地又摸了下,這才丟給她“穿。”
怎么穿她光是坐在馬背上不掉下去就已經很難了,況且難道,要她在他面前穿嗎明雪霽死死拽著被子,堅持著“你放我下去。”
嗤的一笑,元貞在黑暗里輕描淡寫一句“方才不都看見了嗎”
明雪霽低呼一聲,抓著衣服捂住了臉。
慌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又抱著一絲僥幸,不會看見的,方才那么黑,況且只是抖開被子那一瞬間,怎么能看見。
身前突然一空,他跳下馬,又抱她下來,他轉去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