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溫柔,拂了齊聿禮滿臉,依然無法將他冷峻的臉染上一絲柔和。
只是在某個時刻。
齊聿禮眼神里的情緒比春光還溫柔。
他一直在等一種可能,謊話說多的人,最終把自己也給騙了。
就像今天,她提到“以后的十幾年”時,語氣微哽,摻雜著動容的真心。
蘇嬋娟見過南煙工作時的模樣,專注的,眼里好似有光。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眉頭時皺時不皺,嘴角時彎時不彎。這種模樣,蘇嬋娟記得自己上次拍的那個女明星也有過。后來那個女明星被狗仔爆料,根據時間線得知,蘇嬋娟給她拍照的時候,她正在談戀愛。
可是齊聿禮和南煙都在一起多久了
總不能現在還是熱戀期吧而且以前也沒有這樣啊,怎么著他們這熱戀期跟經期似的,一陣一陣的
“哎”
工作室里突然響起蘇嬋娟一聲沉痛的嘆息。
南煙側眸看她“怎么了”
蘇嬋娟“你要不要照照鏡子”
南煙莫名,狐疑地伸手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蘇嬋娟茍同“嗯嗯,你臉上寫了三個字。”
南煙“什么字”
“齊聿禮”蘇嬋娟拖腔帶調地說。
南煙皺眉。
默半晌,她為齊聿禮爭辯“你才是臟東西。”
蘇嬋娟放下攝像機,半個身子趴在工作臺上,手撐著下巴。剛想說什么,視線一掃,滑過南煙的衣領。
氣溫轉熱。
南煙身上穿了件寬松的毛衣,領口寬松,沒有露出事業線,但是露出的頸部線條以及往下的迤邐鎖骨,模糊印著星星點點的紅暈。
蘇嬋娟不忍直視,再次感嘆“男人都是臟東西,還在你身上留下臟臟的痕跡。”
“”
南煙瞥她一眼,提醒她“非禮勿視。”
蘇嬋娟“我就是不小心看到的,你不如穿個高領毛衣。”
南煙漫不經意地笑了笑,邊設計旗袍邊回答蘇嬋娟“穿高領多難看啊。”
蘇嬋娟不屑“昨晚這么激烈嗎”
“你還好意思說”南煙還沒找她算賬呢,“沒事叫什么寶貝”
“就因為一句寶貝”蘇嬋娟翻了個白眼,“齊聿禮也太小氣了吧我一女的叫你寶貝怎么了我不僅叫你寶貝,我還和你睡過一張床呢,他準備怎樣說你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把你大卸八塊嗎”
南煙輕飄飄“不會啊,他會把你大卸八塊的。”
蘇嬋娟惡狠狠“暴君”
南煙拿邊上的紙巾盒扔她“你專門過來罵他的是吧”
蘇嬋娟笑嘻嘻地躲過,嬉皮笑臉地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后,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冷不丁話鋒一轉,“我以前也經常罵他,那時候你不僅不說我,還跟著我一起罵。怎么半年不見,你不僅不罵他了,還站在他那邊兇我了怎么回事兒啊煙寶貝”
聞言,南煙一愣。
她也在心底反問自己,怎么突然之間開始護起齊聿禮來了平日里,她罵齊聿禮罵的比任何人都要起勁,恨不得把他剝皮脫骨,揉碎了扔進火堆里燒了。可是聽到好友不痛不癢地罵了齊聿禮幾句,她第一反應不是和以前一樣跟著一塊兒罵,而是站在齊聿禮那邊。
有些含糊不清的情緒在胸腔里翻涌,南煙說不清是不想面對還是不想承認,但她知道,這樣的感情是她以前不曾擁有,也沒有想過會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