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免也太傻缺了。
一墻之隔的浴室內,霧氣氤氳。
齊聿禮洗完澡后抓起浴巾擦沾濕發,擦干吹干,他推開浴室的門緩緩走了出來。目的地不是臥室的床,一轉身,離開臥室。不用猜,都知道他要去書房加班。
他總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天天連軸轉,不知疲憊。
南煙鬧了一晚哭了一晚,屬實是累了。見他洗完澡出來,自己也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后倒頭就睡,渾然不管齊聿禮在干什么。
出乎意料的,齊聿禮并沒在加班。
書房里沒開燈,唯有電腦屏幕泛著幽藍的光,繼而,光陡然一變,白光傾瀉在齊聿禮的臉上。屏幕里的一切都映在他的眼底,白花花的屏幕,充斥著黑字。
齊聿禮一絲不茍地盯著電腦,眉眼凝肅,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文件。
而電腦屏幕這會兒顯示的是
六月黃道吉日。
遺憾的是,六月并沒有黃道吉日。
隨即,齊聿禮拿起手邊的筆記本。
他在某些時候還是有點兒老派作風的,記事都用筆記本,黑筆寫下重要事項。
筆記本掀開的第一頁,
被齊聿禮用黑筆一筆一劃地寫上了一行大字。
十月初七,是黃道吉日。
這是很早之前齊老爺子拿著齊聿禮和南煙的生辰八字,算出來的黃道吉日。而這天,也是齊聿禮和南煙辦婚禮的日子。
與其挑選別的日子,倒不如選個最好的日子去領證。
他們結婚,要忙的事兒不多。沒有過多的接親環節,南煙只需要穿上婚紗,走個過場似的出席婚禮。婚禮也是盡可能地簡單,沒有什么父母上臺發言,敬酒的內容齊聿禮的父母對此表達了濃重的抗拒意味,當然,齊聿禮也不喜歡這種環節。加之南煙父母早早離世,這種環節自然省去。
所以,婚禮當天去領個證,也是可行的。
思及此,齊聿禮滿意地離開書房,回到臥室。
不過這份滿意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發現,臥室門竟然被反鎖了。
齊聿禮的手機都在臥室里,他想到是她主動提的領證,燥意稍褪,伸手敲了敲門,嗓音清淡“南煙,開門。”
南煙顯然是在門后。
床離門有十幾米遠,可她的聲音清晰真切。
她甕聲甕氣地說“今晚分房睡。”
齊聿禮“開門。”
南煙執拗“你都不愿意和我領證,我為什么要和你睡”
齊聿禮輕哂“暫時不領而已。”
南煙非得刨根問底“我要一個理由。”
齊聿禮面無表情“因為明天不宜婚嫁。”
“”
“”
午夜寂靜,風也歸于沉寂。
別墅區墮于黑暗中,悄無聲息。
南煙腦袋嗡嗡的,有種難以置信的荒誕感。
原來。
她家齊小三。
南城第一大變態。
這么傳統。
不是。
這么傳統的老男人,憑什么這么變態啊
她不理解。
那天晚上,南煙和齊聿禮還是一塊兒睡了。
南煙難得睡不著,在被窩里翻來覆去,直接把齊聿禮吵得不得安生。他強硬地把她按在自己懷里,睡意惺忪,鼻音微沉“動什么不是說明天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