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還有閑心思地替齊月求情“我敢保證,齊月不會干小偷小摸的勾當,你別聽陳序深的一面之詞。”
“還替她求饒她有沒有想過替你求情”齊聿禮涼颼颼地斜睨她一眼。
南煙登時反應過來。
男模秀的事兒,他還沒找她算賬。
不止男模秀,還有拉黑他的事
“她替我求情也沒用啊,你又不聽她的話,你只聽我的話。”機場外風大,寒風汲汲,南煙鉆進齊聿禮的懷里,仰頭望他,說話間,踮腳親了下他的下巴,“老公,對吧”
“老公哪有男模好。”齊聿禮的嗓音比冷風還冷。
他冷血薄情地把南煙從自己的懷里拉拽開,之后的行徑,又可以稱得上是體貼了,先是把南煙塞進副駕駛,車廂里暖氣開得很足,南煙在外面站了許久,身子都要凍麻了,四面八方的暖氣朝她席卷而來,令她肢回溫。
她看向窗外,齊聿禮正搬著她們二人的行李,兩只手一邊兩個,走了兩趟,把行李箱搬至車后備箱。
后備箱放不下六個行李箱,齊聿禮又打開后座車門,把剩余的兩個小行李箱塞進車后座。
放好行李箱后,齊聿禮才坐回車里。
今天他難得開車,沒帶司機。
南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今天怎么沒帶司機”
齊聿禮“帶了司機就不方便教育你了。”
南煙讀懂了他的話外之意,她又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懂他,臉一陣青一陣紅的,紅的多半是臊的,卻還是強裝不知道,順著他話里的表層意思質問他“你這么喜歡教育人,為什么不去當老師”
“當你一個人的老師就夠了。”
“我不要,我拒絕。”
“拒絕無效。”
南煙當下的情緒,是不安、惶恐,或許還有些許的期待畢竟二人確實有大半個月沒有過夫妻生活了,這對二人而言,是頭一次分開這么久。
情緒能夠被另一種情緒替代,想念會被眼前的生活轉移,然而身體的貪戀,會在午夜寂靜時分冒出來,渾身上下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爬,拉扯出身體上的饞與癮。
一見到對方,幾多情緒翻涌,尚能克制。然而身體的渴望,是不受控的。
心里千百次的安慰與壓抑,都沒用,身體會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啪嗒一聲。
一滴雪花落在車載玻璃上。
濕噠噠地化出一灘水。
南煙的睡姿并不太好,可坐姿是任誰都挑不出錯的端莊。
此刻,她身形扭動,雙腿緊抿在一起。在暗處,在椅子下,在光落不到的地方,在她的鞋里,十根腳趾蜷縮著。
“你這哪兒是老師一意孤行,獨裁,專政,只在乎自己的想法,不顧學生的感受。”南煙口是心非地反駁他。
“因為學生做錯了事,做錯事的人,不應該是這般理直氣壯地討伐老師的。”齊聿禮的語調溫潤的,讓南煙產生了一種,他是位儒雅溫潤的大學老師的錯覺。可這些詞,和他毫無關聯。
“我沒有做錯事。”南煙狡辯,“我都是有原因的。”
“是嗎”
“拉黑你是因為你太過分了,哪有人會在電話里”做那種事的
南煙旋即闔上眼,關于那天,后來的日子里,她幾乎每晚睡覺時,都會想起那一幕。旖旎生動的畫面,活色生香。無聲靜默的夜晚,遠處是潮熱的海風,南煙嗅到的不是咸苦的海味,是淡淡的腥味。
她猛地驚醒。
懊惱自己被齊聿禮影響,被那天那通電話影響。
和齊聿禮在一起久了,她漸漸不像個正常人,越發像他,像個變態。
她把這一切,歸罪于齊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