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湛兮的對視中,楊锏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而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之后,楊锏再稍微想一想這些年來聽說的,皇都那些趣事中,不乏有關于外來珍奇異獸如何妥善安置越來越棘手的消息
再深入地想一想,西域諸國年年的敬奉數量自然是越發可觀,而不見減少的
楊锏的笑容難以抑制地揚了起來,很好,他略微有些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了
只要想一想那些被投放到狩獵場的,可觀的兇猛野獸們,他就充滿了信心
在楊锏的笑容越發不可控地加深時,湛兮卻擱旁邊噴濺舍利子“唉就可憐那些無能還要逞能的小子們,怕是要喪命哦,嗚呼哀哉”
楊锏“”可以不要在我那么兇殘的畫面下,你忽然畫風突變變得慈悲嗎
這樣顯得我面目可憎,小國舅你著實可惡
今日不止吐蕃團隊和楊锏的團隊回來了,還回來了不少第一日沒回來的隊伍,約莫是沒回來的隊伍中的半數之多。
就連王意如都回來了,王意如還眼巴巴地給太子獻上了一只白狐,說道“快要入冬了,剛好給殿下縫制上一兩對手套。”
這只白狐并不如上官無病帶回來的那只肥碩,但好就好在它皮毛著實漂亮
但是,它還是活著的
白狐可憐巴巴、淚眼朦朧地瞅著太子,嚶嚶嚶地叫喚著,像是在哭訴,又像是在哀求。
在太子回來之前,王意如已經被這只該死的畜生鬧得耳朵都快要聾了,見它又故態復萌,便忍不住呵斥道“畜生閉嘴”
白狐眼珠子轉了一轉,那頗有靈性的模樣,似乎是在太子和王意如之間權衡著什么,很快,它權衡的結果出現了
白狐直接無視了王意如的呵斥,繼續沖太子嚶嚶嚶。
太子“”咦看著好像確實有點靈性。
太子想了一想,說道“之前上官無病打回來一只野狐貍,雖說毛色一般般,比不得表哥你手中這只,但是也是在此之前就說好了要給孤和二弟制手套,今年的手套一雙就夠了,孤去年的還能戴”
“表哥的這只白狐,皮毛的油光水亮還在其次,主要是它看著很聰明,曹國舅就很喜歡養這些聰明的小東西,不如就送給他吧。”
王意如“”
“憑什么”這一刻,王意如氣得差點怒發沖冠,他面紅耳赤地把關著白狐貍的籠子又拽了回來,“給曹睿之那廝,還不如宰了叫我今年的氅衣填一條毛絨圍領呢”
太子渾不在意地叫太監把籠子從王意如的手中拽走,然后奇怪地看了王意如一眼,說道“可表哥方才分明說把這白狐送給孤了,既如此,孤要如何處置這白狐,便是孤自己的事情,表哥如何能反悔,又把白狐要回去此非君子所為。”
王意如鼻孔出氣,胸口劇烈起伏,他多想說我踏馬今
日就不當君子了,我就是個小肚雞腸的小人
但是想一想上回收到父親的“愛之鞭笞”,王意如又覺得滿背都是疼痛,他終究忍了下來。
王意如勉強地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說得對,是我想岔了,我那邊還有些事要替父親去辦的,那我就不妨礙殿下了。”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王意如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