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一輩子也沒有從老家出來過,縣城之外的城市從來沒見過。
岑淮安心一下子雀躍起來,一股激動從心里涌出。
“表叔和我們一起去嗎”
岑淮安知道蔣知達經常跑羊城。
“只有我們一家三口。”
岑崢年已經安排好了,他和岑淮安緩緩道出一家人游玩的計劃。
到羊城他們屬于人生地不熟,因此岑崢年一早就拜托蔣知達在羊城找好了向導。
過去之后,蔣知儀和錢然會來接他們。
九十年代初的廣州,已經非常繁華熱鬧了,高樓大廈和破敗平矮的房屋同時存在,人們用的最多的交通工具還是公交車和自行車。
不過這會兒大街上已經出現摩托車、小汽車,而且數量不少。
剛出機場,初夏三人就看到了錢然和蔣知儀站在那里。
蔣知儀穿著襯衫、褲子,而錢然穿著短袖、短褲,好像蔣知儀是出入高端場合的老板,錢然是隨處可見的普通人。
“表哥表嫂安安”
蔣知儀高興地沖她們招手,臉上是沒有任何隱藏的燦爛笑容“這個鬼天氣,熱死了”
蔣知儀笑著用手帕抹了把臉上的汗“表嫂,你們這會兒來時間不趕巧,正是羊城最熱的時候。”
羊城的冬天和京城比,對蔣知儀來說根本不冷,連襖都穿不到。也沒有春秋的過度,一下子就進入了夏天,夏季持續時間非常長。
盛夏的時候,羊城外面根本沒辦法久待。
初夏也想換個時間,但如果等到寒假,又不知道什么情形了,萬一那會兒岑崢年再次忙起來了,她們一家人就沒辦法一起游玩了。
錢然說“家里安了空調,表哥表嫂住達子家里吧。”
蔣知達的房子和錢然的是挨著的,錢然家一周請人打掃一次,蔣知達家里也是如此,因此里面并不臟。
蔣知儀也住在蔣知達家里。
初夏和岑崢年、岑淮安出發時,蔣知達就把房子的鑰匙給她們了。
“平時我住一樓的臥室,知儀在一樓的客房住,二樓的房間只放了簡單的家具,床柜子什么的,可以住人,表哥你們住樓上吧,比去賓館安全。”
羊城現在是發展最快的時期,也是最混亂的時期。
過來的路上蔣知儀就和初夏他們說了“在路上走著最好不要戴首飾,特別金銀這種,飛車黨和扒手非常多。”
在羊城被飛車黨抓走耳墜項鏈的人非常多,甚至有人的耳垂,因為拽耳墜的巨大力氣被帶穿了,血流不止。
蔣知儀自己就報道過很多這種新聞。她現在除了看到羊城的發展,還看到了羊城發展的亂象。
底下滋生的陰暗非常多,說起這個,蔣知儀的眼眸就低垂下去,她現在做的工作就是致力于把這些陰暗面暴露出去。
因此她的工作很多危險,她還和錢然的保鏢一直學著防身術,隨身帶著刀和其他防身的工具。
錢然對于她的工作支持但又擔驚受怕。
蔣知儀為什么和錢然能談戀愛,就是他對于她工作的態度。他很心疼她,也想讓她不要干記者的工作。
可他從來不會阻止她去做這個工作,為了她的安全,他會想辦法,努力讓她在工作中保住她自己。
初夏敏感地察覺到蔣知儀的情緒不對,她很快聯想到了她的工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蔣知儀臉上露出動容的神色。
家里人一直不支持她做記者,現在能有初夏她們的理解,她覺得自己不是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