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是墻倒眾人推,王氏身后的眾人見王氏如此說,趕緊跪地哭訴,不是說不知情,就是說受了蒙蔽。
周恒冷眼看著眾人,那黃宗明此時也沒了之前的慌張,此時證明了王氏與何永生所言為虛,自然醫館的危機已解除,微微出了一口氣。
這個神態,周恒一眼就看明白了,不過真的就完結了?
這個黃宗明想的太簡單了,能將藥物里面用南天竹替換萸肉,這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懂得的,必定是極為懂得藥理,還要了解南天竹的習性。
之前他們乘車官道路邊就有很多南天竹,當時周恒還很詫異,這些植物竟然在在這個異世繁殖的如此茂盛。
周恒的目光落在那陶罐上,腳步沒停直接走到師爺的桌案前,屈大夫見周恒過來趕緊給他讓開位置,周恒湊過去嗅了嗅,那藥渣已經有了濃重的酸腐氣味兒,這不是剛剛熬制,周恒瞇起眼,突然轉身看向王氏。
“你說謊!”
知縣一怔,不解地看向周恒。
鑒于他剛剛的一番表現,這會兒也沒有喝止周恒,不過開了口周恒就發覺有些不妥,趕緊朝知縣躬身施禮,別到時候給自己治個罪那就得不償失了。
“大人明鑒,剛剛王氏說,何大壯是外出兩日未歸,才找人去尋的!”
知縣點點頭,“正是如此,周公子有何見解,難道這時間上有不妥之處?”
周恒搖搖頭,“剛剛屈大夫檢查了藥渣,這藥渣已經帶著嚴重的酸腐氣味兒,顯然不是一兩天內熬制過的,一般的藥渣與其他食物相比更不容易**,能出現如此酸腐的氣味兒,至少在四日之上。”
知縣看向屈大夫,屈大夫捋著胡須微微頷首,顯然認同了周恒的判斷。
事情越來越復雜,知縣瞇起眼睛看向周恒。
“你是說,這南天竹就是摻在藥中的?”
周恒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此人懂得南天竹的毒性,所以見草藥中有一味藥材與南天竹相似,就將其換掉,不過這個人并不是何永生。因為何永生已經想要殺了何大壯就不會在多此一舉,所以換藥的人是何大壯至親之人,我想這個人就是王氏了。”
王氏渾身一抖,趕緊將頭低下,此刻他的慌張與之前不同,已經口吃起來。
“冤枉啊,大人......民婦......民婦......”
知縣一拍驚堂木,“肅靜,休要擾亂公堂!”
王氏癱坐在地上,再也不敢發聲。
周恒微微一笑,看看地上的王氏,她未曾坐下時,周恒海有些拿不準,此刻仔細觀察其動作和身形,周恒眼中精光一閃,接著說道。
“大人,學生想請屈大夫和馬大夫二人,給王氏把個脈,如此一來一切都可明了!”
知縣看著周恒如此篤定的樣子,立即吩咐道:
“按照周公子所說,屈大夫和馬大夫給王氏把脈吧!”
王氏此時死死抓著衣袖,朝著何永生的位置挪了挪,雖然是下意識的動作,不過周圍的人都看得真切。
兩個大夫快步走到王氏近前,何捕頭也跟著站過去,王氏頓時沒了底氣,再也不敢過多的掙扎,二人分別給王氏把脈。
馬大夫臉上的驚訝更甚,他眨么眨么眼睛。
“大人,這王氏已有喜,雖然時日不多,胎相卻非常穩健,不過何大壯患有肝腫,此病內耗極為嚴重,無力行......房啊!這......這......這......”
一時間馬大夫有些口吃,那屈大夫也躬身施禮。
“確實如馬大夫所說,何大壯的病癥至少有半年之久,現已油盡燈枯之狀,即便治療也收效甚微,這樣的身體,完全無法藏精,更無法讓女子受孕,而王氏的胎相穩固,如若老夫判斷不錯,王氏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二人的話讓知縣一怔,死死盯著王氏,這個女子甚為狡詐,三番兩次愚弄眾人,如若不是周恒點破,她還在這里賣慘。
“大膽刁婦,不守婦道還如此狡辯,還不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