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豈不是動不了,還很丑?”
周恒嘆息一聲,解釋道:
“不只是美丑的問題,此刻已經影響呼吸和進食,不過這個位置血運極為豐富,所以整個過程十分的兇險,今天穩定了狀態,這才讓他們離開,畢竟劉大人的妹妹還未出閣。”
龐霄一直盯著周恒,這才恍悟。
那劉大人的妹妹定然情況非常危急,所以這兩天沒見到他,龐霄雖然派人去打探了,只知道他在回春堂忙碌,并不知曉在做什么。
見他說完,這才微微點點頭。
“行了,處理好了就行,去內室吧,主子在等著你。”
周恒也沒矯情,跟著龐霄走入聽雪閣的內室,果然朱筠墨在不斷來回踱步,夏末清涼的夜晚,額頭上也見了汗,顯然他十分著急。
見周恒進來,趕緊一把抓住周恒。
“周小郎中你可來了,明日我要如何做?”
龐霄在一側咳了一聲,“咳,主子莫急,坐下來慢慢說。”
朱筠墨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不過明天是否能偽裝過去,就看周恒的假死之術了,因此他不能不急。
幾人落座,周恒朝著朱筠墨躬身說道:
“公子勿慌,藥周恒已經準備妥當,只是不知道大同和京城是否有消息?”
朱筠墨看向龐霄搖搖頭,龐霄趕緊說道:
“消息早就傳去大同了,只是遲遲未曾收到回信,不過送信的人回來說,大同的局勢有些緊張,韃靼人在大同城外,有軍馬出沒,不知是刺探還是有什么計劃。”
周恒知道,駐扎在邊境的主將,是絕對不可能擅離的,無召回京這是死罪,不過不回信是什么意思?
周恒的目光,在朱筠墨和龐霄的臉上來回看了看,龐霄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愁容,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結果。
朱筠墨就不用說了,就是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周恒略微想了想,隨即說道:
“此事周恒認為沒什么,我想公子的父親,絕對不會聽之任之,得了你的消息,自然會調查一番,如若京城的手伸得太長,絕不會置之不理,或許覺得現在沒必要露面吧。”
龐霄瞥了一眼周恒,這一點他也想過,不過清平縣的驛館中并未有人入住,瞧著朱筠墨微微松了一口氣。
龐霄知道,目前也只能如此說了,無論來不來,都要讓主子知道是大同來人了,不然父子二人真的是更加的疏遠。
“主子,周小郎中說的有道理,一切還是要按照我們的計劃走,如若京城來人了,老主子不會置之不理的,至于派來的人在哪兒,老奴認為這是老主子不想讓我們覺得有所依靠吧。”
朱筠墨嘆息一聲,眉頭依舊緊鎖,不過剛剛的焦躁已經少了大半。
“那好,此刻急也沒用,就按照你們二人說的,我們抓緊準備起來吧,周小郎君這藥吃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嗎?”
周恒搖搖頭,“藥或者說手段有三種,這個要看公子的選擇,一種是上次給你治療傷處時,所用的那種麻醉藥劑,吃了毫無感覺,需要三個時辰緩解。”
周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還有一個紙包分別展開,擺放在朱筠墨的面前。
“第二種就是一種廚房能用到的東西,這個服用后口吐白沫,癥狀與癇病一致,不過公子可聽可看有感知,只是讓自己一直手抖,就有些難度。”
朱筠墨有些糾結,抓起那個小瓶子可看,打開蓋子聞了一下,是一些沒有什么味道的液體,另一個紙包里是白色的粉末,有一股子淡淡的咸味兒。
“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我要裝病真怕那些大夫瞧出來什么,可是如若幾個時辰什么都感知不到,也過于危險。”
周恒想了想,摸出個小包打開,一個長條形狀的布包上大大小小插滿了銀針周恒抬頭看向朱筠墨,臉上帶著一個神秘的笑容。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用針控制穴位,讓公子渾身不受控制的抖動,與癇病發作更為相似,這時再口服藥粉吐在唇邊,就沒人懷疑了,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敢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