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跳下石頭,拍拍身后的薛老大。
“我們走,去聽雪閣正門。”
薛老大一臉的不解,這里面已經劍拔弩張了,依照周恒的一貫做派,這時候早就跑了,今天怎么要進去,這是何意?
“咋,去干啥?”
“打臉去。”
薛老大接過周恒掌中的醫藥箱,挺起胸晃著膀子,跟著周恒快步走到聽雪閣正門,門口的小廝跪成一片,壓根也沒人通傳了,周恒快步進去。
龐霄抬眼看到周恒,頓時不再與鄒大夫爭論,趕緊走上前朝著周恒施禮。
“周大夫您可來了,主子今早如您的判斷,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您快給瞧瞧。”
周恒點點頭,沒說話伸手接過薛老大手中的醫藥箱,腳步飛快,跨過眾人直奔床榻,一挑簾鉆了進去,那床幔并未掀開,徒留一群有些懵逼的眾人。
鄒大夫抬著手指,指著龐霄,口中你你你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那位劉公公臉色陰沉下去,咳嗽了一聲冷眼看向龐霄。
“小霄子,這是何人?”
“大夫。”
龐霄輕聲說了兩個字,隨即閉口不答。
一側垂手而立的屈大夫,卻認出周恒,手捻須髯略做沉思,身后的那些大夫都互相看看搖搖頭,顯然并不認識周恒。
劉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塵,厲聲說道:
“放著御醫不用,你竟然找了鄉野大夫給邸下診治,龐霄你想以下犯上嗎?”
這大帽子扣得,薛老大都垂了頭,下意識朝后挪了兩步。
龐霄臉上依舊掛著尊敬的笑容,朝著劉公公施禮道:
“劉公公莫急,既然都是大夫,那就看看我請的這個大夫是不是能診治吧。畢竟鄒大夫的方子一直用著,可主子并未好轉不說,今日竟然還病重了。”
薛老大抬眼看看龐霄,這些話懟的太給力了,看似恭恭敬敬,實則還回去一個更大的帽子,就是啊你們一直診治,現在怎么還病重了?
顯然是技術不行,怎么還不敢讓別人看?
果然劉公公瞬間閉嘴了,此刻說什么都不對,微微垂眸的瞬間,瞥了一眼身側的鄒大夫,那人更是噎得夠嗆,一時間房內安靜下來。
劉公公環顧了一周,目光落在龐霄的身上。
“這大夫給邸下診治過?”
龐霄施禮,“是,診治過。”
劉公公抱著拂塵,唇角一挑。
“既然如此,怎么沒第一時間找他過來,而是搞了這一屋子的大夫?”
薛老大不干了,這人就是搞事情,想要找周恒的不是,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我家周大夫一直在救治患者,實在脫不開身,處理了急癥傷患才過來的,送信兒那小子跑了沒一盞茶的功夫,怎么就晚了?”
龐霄朝著劉公公趕緊施禮,“劉公公莫怪,這人是周大夫的車夫,莽撞之處請您多擔待,畢竟主子病癥重要。”
薛老大垂頭忍著笑意,這老頭還不錯,這話懟的過癮,你計較你就是沒有容人之量。
咋地,計較不?
就在此時,床幔一掀開,周恒從里面出來,抬手朝龐霄勾勾手指。
“將床幔都打開,這樣太悶了,不利于公子呼吸,另外吩咐人打水,給公子洗漱一下。”
門口的小廝,不用龐霄吩咐,紛紛忙碌起來,外面站著的一圈兒大夫,也都有些懵。
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