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箱子打開,朱筠墨直接蹲下了。
周恒踮腳看了看,里面整齊擺放著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書籍球木塊等等,書籍的邊緣已經卷曲,一看就是舊書。
周恒一臉的不解,朱筠墨卻蹲下身子,仿佛探寶般不斷搜索著。
“這是剛開蒙的時候,師傅送的書籍啊......咦,這是霄伯給我做的球......這是......”
幾乎童年所有的回憶都在這個箱子里面,朱筠墨抬頭一臉不解地看向蘇將軍。
“蘇將軍,這些怎么在父王那兒?”
一貫面不改色的龐霄,臉上有些動容,直接轉身,似乎抬起袖子擦拭著眼淚,少頃才轉回身朝著朱筠墨施禮道。
“主子,這些都是你的物件,有些是留在王府的,有些是老奴派人送去大同的,希望王爺雖然不能天天看到你,也能念著你。”
說到這里,龐霄再也說不下去了,臉上的淚流了下來。
朱筠墨抬起頭,看向蘇將軍和龐霄。
“我還以為,父王壓根忘記我這個兒子了,沒想到......我懂了,父王這是為了保護我,怕我被奸人所害。”
蘇將軍看看二人,嘆息一聲壓低聲音說道:
“究竟是為啥,我是粗人不懂,不過王爺既然如此決定,一定有這樣做的道理,對了之前世子派人送去大同的兩種藥材,可是還吃著?王爺說了,要立即停止服用,這藥是禍害,決不能吃。”
龐霄趕緊搖頭,“沒吃,這不是被周大夫發現問題給攔下來了。”
蘇將軍瞥了一眼周恒,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和釋然,隨即疑惑地看向龐霄。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我們進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龐霄嘆息一聲,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全都講述一遍。
尤其是今日他們如何施針裝病,如何騙過眾人,揭穿鄒大夫的行徑,還有那劉公公,代表京城而來,今日的態度如何。
蘇將軍聽完,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瞬間桌子腿矮了一截。
周恒一縮脖子,這要是拍人身上,就是一個粉碎性骨折啊,就這里的醫療條件治都沒法治,太可怕了。
“老東西,今天他跑得快,不然就將他的性命留下,王爺養了一只狼啊。”
說到這里,朝著周恒深鞠一躬,嚇得周恒趕緊站起來側身躲過。
一個將軍,雖然不知道品級如何,那也是官身,自己現在是一介布衣,受此大禮這不是找死。
“將軍,這是作何?”
蘇將軍一把抓住周恒的手臂,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小子,你不錯,能如此維護世子,回頭老夫跟王爺回稟的時候,會詳加講述的。”
周恒差點兒站不穩,被直接拍著坐在椅子上,那蘇將軍回頭看向龐霄。
“我們在來的路上,路過青州府和兗州府交界處時,遇上柴汶河水患,那里河水泛濫,遍地洪澤,哀鴻遍野,我們等待了三日才渡河,差點兒耽擱了正事。”
周恒一怔,這青州府和和兗州府的交接,距離他們這里可并不遠,原本清平縣就是三州交界之地,就是青州府、兗州府、濟南府。
至于他所說的這個柴汶河,印象不太深,似乎在新泰市,古時候這里叫做樓德鎮,緊鄰曲阜,是通往濟南府的要道,此地西側為山脈,東側多河澤湖泊,所謂的柴汶河一定是其中之一。
如此地勢,有一條河水泛濫,別的豈不是全部遭殃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蘇將軍,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什么,側頭看向龐霄。
“光顧著敘舊了,差點兒忘記問你,這兩日是否有一個蘇姓女子,手持短劍來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