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著眾人的面,說了不捐贈銀兩和藥材,要自己派人參與,我并未阻攔,如若他帶人去了,那就給他分配一個地方就好。”
周恒點點頭,“行了那我們走吧,回春堂的雜役一會兒還要將消毒劑送過去,剩下的要處置完所有的患者才能到,我們先去也讓所有參與救援的志愿者,對防疫有些了解。”
說著幾人趕緊出了餐廳,直奔縣衙。
還未走到縣衙,就看到捐款桌子前,還是排著長長的隊伍。
劉仁禮一怔,如若像往常一樣,基本他們散了這里也就沒什么人了,沒想到今年竟然如此火爆,抬眼看看捐贈的紅榜,好家伙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還有捐贈的錢物數額。
劉仁禮有些感動,此刻是午時一個個都沒有走,還圍在這里排隊,這是對他也是對清平縣的一種支持,掏心掏肝的支持。
畢竟不富裕的家庭眾多,看著他們手中一個個小心捧著的瓷碗,那里面不管是一碗米,或者是捧著一些銅板,這些東西雖不多,卻可能是他們幾天的口糧,真的是勒緊褲腰帶來支援,這份情太重。
劉仁禮朝著眾人躬身施禮,沒說什么轉身進了府衙,不是他不想說感謝的話,而是有些哽咽,今日的種種讓他感觸良多。
周恒在后面看得真切,劉仁禮能如此感動,至少說明是個好官,能體會百姓的疾苦,如若真的毫無感觸,那就要敬而遠之了。
腦子想著,腳下沒有停頓,幾人直接進了縣衙大堂,此刻大堂內擺放了很多椅子,周圍的各種架子已經被挪開。
周恒環顧了一周,后面的人很擁擠,反倒是前面的位置非常空曠,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有些靦腆,不用周恒說話,劉仁禮已經朝著衙役擺手。
“后面站著能看到什么,讓所有人往前挪,互相之間留下一些空隙,一會兒要學著使用一些工具。”
周恒沒去糾正,畢竟暫時還沒有分組,這樣的活兒還是讓德勝和屈子平來做比較適合。
走到劉仁禮身側,下面的人也重新調整了座位,別說真有點兒后世會議室的感覺,下面烏壓壓的都是人,突然懷念起之前的學術報告會了,雖然一次也沒上臺去講解過,不過那是打瞌睡的最佳時刻。
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沒干過的事兒,在這里竟然補齊了。
劉仁禮清清嗓子,朝下方環顧了一周。
“此時剛剛午時末,沒想到各位都來的如此早,廢話我不多說,關于疫病的防治,由回春堂的周大夫全權負責,現在請他給諸位講解一下,之后直接進行分組。”
下面的人都非常的懂規矩,能來這里的人,都是各家各戶精心挑選的,即便獨自前來的,也都是熱情度很高的那種。
所以,積極性周恒不擔心,周恒看著一雙雙認真的眼睛,朗聲說道:
“我叫周恒,下面我會給大家講一下瘟疫的防治分組和分級救治,可以不理解,可以提問,但是聽明白之后,我希望各位無條件執行,因為只有你們認真執行下去,有可能挽救一條生命,甚至是一戶人家,明白嗎?”
下面稀稀拉拉說著明白,或者是點頭。
“好了那我只說一遍,你們聽仔細。你們等會兒被分成八個小組,負責給災民分級就醫、登記、安排住所、消毒、舍粥、發放物資還有捕鼠和后勤運輸。分級的時候,患重病的手腕扎紅繩,輕微咳嗽的扎黃繩,拉肚子的扎白繩,康健的扎黑繩。如此一來,他人一目了然。”
一個前面坐著的男子,朗聲說道:
“那我們,怎么與常人分辨啊?”
周恒笑了,指著他說道:“這個問題問得好,給你們臨時制作衣物一定是來不及的,所以我們會給所有人統一發一個帽子,工作的時候帶上,這樣就可以輕易分辨出你是志愿者。”
右側一個年齡有些大的男子,一臉的探究。
“什么帽子?”
周恒伸到袖口,摸出一頂手術戴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將發髻和頭發全部包裹在里面,遠遠的看還非常顯眼。
那男子驚呼了一聲,“這怎么是......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