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禮一臉的窘迫,妹子說的句句在理。
當時若聽秀兒的,帶著何捕頭他們,也不會如此被動。
這次明知道濟南府的人會對自己不利,還是大張旗鼓的去了,毫不遮掩,還直接將帖子留在府衙離去,確實有些欠妥。
如若見到知府大人,將文書提報那就另當別論了,至少很多事宜少了推諉,劉銘順他們想搞什么動作也會礙于面上,不得不先將賑災款下放,如此被夜晚抓去很多事兒說不清楚啊。
周恒見劉仁禮仿佛鵪鶉似得,沒了剛才的王八之氣,微微垂著眼瞼,眼睛不斷轉著,似乎也在回憶這幾天的事兒。
周恒隨即嘆息一聲,其實這事兒也不見其是壞事兒,周恒穿越來已經有兩個月了,對大梁國也多少了解一些。
大梁內憂外患頻發,國土倒是很大,不過周圍虎視眈眈的諸國太多,這也是為何寧王一直鎮守大同,一步步敢動的原因。
北方的韃靼和瓦刺四處侵擾,尤其是在大同此地,每年初冬或者入秋都會來犯。
大梁國的兵力,數量上不少,可兵將的體態都非常瘦弱矮小。
從蘇將軍那些侍從身上就可以看出來,瘦小枯干,身高到一米七的就是大個兒,就像薛老大這種簡直是另類。
南邊還有交趾、呂宋、暹羅、安南、緬甸,雖然都是藩國卻沒有一個安分的,總是找出各種各樣樣的事兒。
至于大梁國內,云南貴州總是有部族沖突,大軍多次派出剿滅卻無功而返,來來回回拉鋸戰已經持續數年。
還有西南的幾個教派,也是經常到處宣教,鎮壓多次,這些人都隱藏起來,只是偶有小規模的活動,或者扇動農民造反,越是鎮壓,越是百姓受苦。
很多地方,對官府真的是怨聲載道,朝廷動蕩,整個大梁國一片瘡痍,唯有山東、山西、河北、京城等地還算安穩,不過這天災又頻發。
周恒回憶起地方志中的相應記載,天氣的各種變化,似乎有些小冰河期的跡象,仔細想來,這里真的和大明極為相似。
如此內憂外患的國家,各個地方官員,中飽私囊,貪贓枉法的比比皆是。
朝廷賑災銀兩糧草,大多都被這些人貪墨,劉仁禮之所以被綁架誣陷,只因他是個異類,不與這些人同流合污。
可真的要治理這就難了,張輔齡即便是大理寺少卿,能做的卻不多。
朝廷一定是求穩的,總不至于將山東布政司的人全部團滅吧。
不改變根本的問題,處置一兩個官員,進行殺雞駭猴,不過是揚湯止沸的作用,全無功效。
周恒微微嘆息一聲,認真地看向劉仁禮。
“你一人想要推行賑災的事宜,這是不可能的,從銀錢在戶部發放開始,一步步需要經過多少人的手,如若有十萬兩的銀錢下撥,到了山東布政司能剩下多少?到達各個縣郡所剩幾何?你一個縣的所有花銷數額,就趕上一個州府,給你千八百兩能解決問題嗎?解決不了你還是要鬧對吧?那這些人就是要防止你的行徑上達天庭,所以你去濟南府不會見到任何一個人,因為你擋了人家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