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笑了,“這個想法不錯,另外你的背景布,這個要下一下功夫,讓李掌柜給推薦幾個畫師,他那里就有人手。
按照我們最終舞臺的大小,用大小合適的布,整幅的繪制成背景,前面再進行裝飾,如此一來豈不是遠近景致更有層次。”
白卿云眼睛放光,趕緊找出一個小本子記下來,想了想接著說道:
“我們現在排演到第六卷了,不知道后續的什么時候出來,我希望能早一些看到,這樣也可以讓劇院的人早些背詞,我也好配置曲目。”
周恒看向薛老大,薛老大從懷中掏出兩本冊子,送到白卿云面前。
“最后兩卷早就印制完畢,只是沒有在市面上發布,今兒過來也是要先給你看看。”
白卿云趕緊打開翻開了一下,當然主要是看大結局,看到最后二人雙雙出家,白卿云長吁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這二人要雙雙殉情,或者是李香君慘死結局,如此亂世能活著就好,至少心里是個寄托。”
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周恒看到卿云哭了一時間有些愣住。
顯然她已經被李香君所感染,如此一個剛烈女子,能不畏權貴做出如此轟轟烈烈的事兒,著實讓人佩服,不過造化弄人有情人并未終成眷屬也替她們二人惋惜。
不過哄人,這不是周恒所擅長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身上摸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帕子之類的東西。
“卿云不要過于悲傷,這不過是個故事罷了。”
白卿云用力搖搖頭,“這不光是故事,李香君和侯方域他們的人生,家族興衰,如此讓人唏噓感嘆,怎么可能光是一個故事。”
周恒眨眨眼,顯然她已經從那個情緒中出不來了,這要如何做?
想了想,周恒抬手將茶盞的杯蓋撥到地上,一聲脆響,杯蓋碎裂成數塊。
如此動靜打斷了卿云的哭聲,她趕緊起身走到周恒面前,上下看看周恒尤其是手,極為關切地問道:
“您可是燙到了?”
薛老大撇撇嘴,周恒丟杯蓋的動作他看得真切,不過能讓白卿云不再哭,薛老大也沒揭穿他。
“沒事兒,我就是手滑了一下,杯蓋掉了,對了你不是將前面的詩詞譜曲了,給我們唱一下可好?”
白卿云攥著帕子,擦了一下臉頰的淚痕,微微搖著頭。
“我哪兒有這番能耐,就是周大夫在車上吹奏的那首曲子,我讓他們變換后面的詩詞而已,不過這曲風換什么七絕詩詞都是可以的。”
周恒恍悟,“嗯,如此也好,這曲子,現在在京城算是家喻戶曉,如此一來對你們之后的演出也有助益,你反角可是選好了?”
白卿云攪這帕子,臉上有些緋紅。
“人選好了,只是阮大鋮此人原本是內宮太監,我只知曉內宮太監說話音調尖細,不過并未見過,所以怎么排演都是覺得別扭。”
薛老大一聽,咧嘴笑了起來。
“你問我便是了,太監我見過,就是皮膚和女子差不多,很是白嫩細膩,沒有胡須,音調不是一味的尖細,只是尾音喜歡拉長了說,聲音不如我們粗獷。”
白卿云掩口而笑,伸手放在桃花扇上,看向周恒。
“不知這書中的人物,可有真人?”
周恒頓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總不能說,這故事就是自己生活那個世界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