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藍色的火苗就躥了起來,衛國公一怔,沒想到酒水也能如同油脂一樣引燃,想來這酒水的度數是尋常酒水的三四倍不止。
“周恒敬衛國公一杯酒,看著您身體康健,想來世子也不會太過掛念,如此天寒還要去校場巡視,真的讓人欽佩。”
二人碰杯,衛國公舉起酒盞,一飲而盡,放下酒盞衛國公擦了一下唇邊的胡須。
“酒是好酒,不過你今日到訪,這意味卻讓人不得不多想啊!”
周恒笑了,“衛國公看出來了?我還以為,要更仔細地介紹一番,看來您已經聽說了。”
衛國公將酒盞放下,哼了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孝昶這事兒,絕對是你們推波助瀾的。”
周恒微微垂頭,再度看向衛國公臉上的笑意全無。
“朱孝昶不到十二歲,就與身邊多名丫鬟有染,這不是我所為吧?丫鬟有孕怕影響科舉,聞氏將丫鬟杖責差點兒致死,這難道也是我所為?
我只不過是攔住要去寧王府討說法的韓大勇,讓他擊鼓鳴冤討說法,難道這不是符合我大梁律法?
所以推波助瀾這四個字,周恒真的擔待不起,我還想問衛國公一句,之前滿京城都有人在傳世子有斷袖之癖,你可知是誰所為?”
衛國公一怔,這個傳言他確實聽到了,不過只是傳言,所以并未在意,他頓了頓看向周恒。
“我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我確實覺得是聞氏所為,不過只是傳言而已,難道要對她論罪嗎?”
周恒嘆息一聲,“衛國公口口聲聲說一碗水端平,可事實并非如此,世子的傳言難道不重要,明知道聞氏所為,就可以姑息養奸不予理會?試問今后有誰,敢將自家女嫁與世子?
而朱孝昶和聞氏在冬梅這件事兒上,是鐵證如山,國公卻覺得我推波助瀾了,如此兩種待遇是否公允?”
衛國公不說話了,周恒剛才說出口的時候,他已經反應過來。
似乎自己一貫的認知里面,朱孝昶是個孩子,任何錯誤能大事化小就好。
畢竟他是神童,說白了那都是女兒的骨血至親,可現在看看,似乎真的有失公允。
抬眼看看周恒,衛國公嘆息一聲。
“老夫不管了,這件事兒你們愿意去做就做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周恒緊繃的心一松,只要衛國公不執著,這件事兒之后,朱孝昶不崩潰也會在衛國公心里失去往日的優待,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周恒給衛國公加了一塊魚,這才放下筷子,目光瞥向門外。
“衛國公可知,在順天府審理此案的時候,人證物證俱全,卻為何沒有當堂將朱孝昶和聞氏帶過去問話。并且以冬梅重傷未愈的緣由,推后七天再審,并且退堂后第一時間就乘轎從角門出去,直奔尚書府?”
衛國公是個極為正直的人,一旦他想開了,自然也放下許多。
此刻聽周恒說出這幾個時間點和目的地,瞬間瞇起眼。
“你是說,按照常理這案子當堂足以判,可是陳文池并未如此做,而是直接去給聞尚書通風報信?”
周恒點點頭。
“聽說這陳文池,雖然是陳慶的庶長子,卻與陳家沒有來往,反倒是與同為肖閣老的學生聞昌晉聞尚書關系甚密,一個只想著私情的順天府尹,能忠于皇上顧忌百姓嗎?”
衛國公此時認真地看向周恒,他已經感知到,似乎周恒今天來并非是為了之前所說的事兒,這個陳文池才是重點。
“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