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現下如何安置的?”
方紀忠趕緊躬身,在慈寧宮聽了老皇帝的話,他就知道會問此事,所以找人擬旨的空檔,已經問了徐家的情況,這會兒趕緊答道。
“徐家分家了,朝中凡是娶了徐家女的,除了兩三位沒有反應,剩下的全都一紙休書將人送回去。
徐閣老跟著徐景凱在京中一所宅院生活,雖然不及徐家之前富足,短時間內也不至于為衣食而憂,徐家大爺二爺和四爺都算安分,畢竟有自己私產,唯獨這位徐三爺家中不寧。”
老皇帝手上的動作一頓,他其實還是有些掛念徐閣老,雖然之前種種讓他心生厭煩,不過畢竟有半師之誼,還是不能讓人覺得皇帝薄情寡義。
至于這個徐三爺,他有些印象,當時來宮中回話,就是這個人去北山鬧事,最后惹出種種的。
“朕要是沒記錯,這個徐家老三就是徐景懷,他兒子不是娶了何家二小姐,那位何家二小姐的嫁妝也并未列入徐家財產,要算下來,就數他算是富足了,他家中出了何事?”
方紀忠這會兒怎么敢隱瞞,趕緊上前說道:
“徐家分家后,他的私產算是最多的,不過他那個兒子一點兒都不安分,因為家道中落多有怨言,成天在街上買醉,也不回莊子上嫌棄丟人。
估計是想要賭幾把讓家中翻身,沒成想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將僅存的產業輸個精光,催債的還將他雙腿打斷,左手也沒了,此刻奄奄一息。”
老皇帝一怔,抬眼看向方紀忠,按照方紀忠所說,雙腿斷了,左手還沒了,這個徐家唯一的孫子已經成了廢人。
“竟有這樣的事兒?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
方紀忠明白老皇帝的意思,徐家張揚跋扈慣了,恐怕這是有人做的局,故意作踐徐家。
“老奴查過,并非是有人做局,而是這個徐瑾煥出老千,想要騙取錢財,被人發現后只是被打了一頓,他氣不過跟人家堵上全部家當,寫了字據按了手印,甚至......”
說到這里方紀忠都說不下去了,老皇帝一蹙眉,催促道:
“無需避諱,直接說到底怎么回事。”
方紀忠點點頭,“是,這個徐瑾煥將自己的媳婦押在賭局上,最后當然是血本無歸,他被趕出來。
徐瑾煥估計是覺得,自己啥都沒了,現在將家中僅存的東西全都敗光,抄家伙就跟人拼命,砍傷了對方手臂一刀,就殘存點兒皮肉連著,賭坊放了話錢財可以不要,還一只手,雙腿打斷丟出去。”
老皇帝瞇起眼,就這樣的事兒,即便報到順天府,徐瑾煥也不占理,況且對方已經不要所有的東西,更說不上什么不是。
“對方是什么人?”
方紀忠臉上都是尷尬,趕緊垂下頭說道:
“是太子妃的九弟張瑞景。”
皇帝臉色陰沉,這個徐瑾煥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知道,不過太子妃的九弟卷進來,對外說出去著實不好聽。
不過想到對方斷了手,還是徐瑾煥先挑事兒的,心里的不快少了幾分,畢竟這個張景瑞是張炬勉張中堂的幼子,該給的臉面還是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