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遠去的馮玉蟬,還有周圍的一些人,劉仁禮壓低聲音。
“你急著回京干嘛,我這里要怎么辦,難道還要吃藥打針,我這手你看看都要成篩子了。”
周恒揉揉鼻子,這貨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么多人幫著他撐起來通州的事兒,他這會兒倒是沉不住氣了。
“別抱怨,你的身體正好趁著這個時間調整一下,再說我們的計劃不就是讓朱三福多買些土地,這邊一折騰,很多鄉紳就坐不住了,見你這個樣子也不好過來問,自然私下打聽。
再看到有人測量,又是建設作坊,又是弄暖房,還有學堂,這些都干的熱火朝天,他們一定會猜測是什么原因,我跟朱三福說了,多少透露一些。
反正修路是要說的,至于從哪兒開始到哪兒,這個要他們自己去跟著探聽,只有自己打聽到的才靠譜不是?
你再稱病,暫時沒有露面,那么這些鄉紳會如何想?是不是覺得你已經找到大的資本,可以完全操控此事?
如此一來,最初賣地的,開始新生后悔,無論是地價還是其他都會跟著上漲,也會全都找你來主持大局,并且打聽這里面的內幕。
此時再說出你想修路,并且需要募集大量資金,這事兒就不難了,即便有不愿意出的,朱三福再上場出來一配合,什么難事都迎刃而解,你要知道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什么大事兒。”
劉仁禮不斷點頭,似乎也縷清了頭緒,看向周恒少了一分慌張。
“朱三福他們已經開始測量了?”
周恒點點頭,“豈止是測量,我們修路講究的事地質方面的問題,要看這段路的地下,是否有水路,是否有流沙層,都需要逐一了解。
雖說這里大多是平原,還是要選擇平緩的地域,太低容易存留積水,太高不利于車輛運行,也增加修路的成本,不是三兩句話說得清的。
還有就是原材料,這個朱三福來之前已經找采石場去聯絡了,他們現在就開始囤積,畢竟后期用量大,臨時加工來不及,最重要的瀝青也都開始儲備。
這個你放心,即便沒鄉紳響應,我們也能做好,當然他們不參與這沿途的所有土地都會被我收購,之后做什么生意,都是我周恒的,別人也別眼紅。”
劉仁禮有些乍舌,畢竟之前他們就算過,這修路相當費錢,尤其是周恒所說的這種瀝青路,并非原本的黃土夯實就行了,北山的路面他見過,下雨還是別的天氣,萬全沒影響,非常整潔耐用。
可這么多銀錢都讓周恒出,他還是非常擔心,周恒即便有錢,修路可是要一下子拿出來幾十萬兩,這可不是小數目。
朝廷賑災抽調幾十萬兩那都捉衿見肘,可以算得上一個下等布政司的稅收,實在太過龐大。
周恒開醫館到如今,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來京城也就**個月,北山還投入這么大,哪兒有閑錢啊?
“我知道你是為我考慮,可這不是小數目,之前計算的整條路修建下來總體投入要二十萬兩,如若加上你收購土地,還有這些作坊和暖房的建設,三十萬兩都擋不住啊!你有這么多銀子?”
周恒白了一眼,整理了以下衣袍,身上穿著的不過是一件半舊的儒衫,看著似乎很簡樸,晃悠這站起來,湊到劉仁禮面前。
“小瞧我是吧,回春堂有三個分號加上總號,每天純利潤都在四千兩以上,北山雖然投入大,可產出也大,戶部已經撥付了銀子,定制飛球還有各種車輛,這些已經入賬的就二十多萬兩。
至于回春堂跟御藥房的合作,還有北山各個作坊、培訓大夫和醫學院的收入,這些都沒有計算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