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禮嘴巴能塞進去一個拳頭,半天都合不上,眨眨眼努力算了一遍,周恒躲開一點,畢竟怕劉仁禮的口水留下來,這貨真的是被震驚到了。
“你竟然這么有錢,那為何當初不直接說你要投資?”
周恒一怔,沒想到劉仁禮聽完這個反應,他直接氣得笑了起來。
“我這是幫你托底,如若我直接拿下來,你眼前倒是沒有困境,可朝中眾人要怎么說?是不是你有利可圖,中飽私囊?借著建設通州的事兒,為一己私利圖謀?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說都說不清!”
劉仁禮有些急了,跟著站起來攤開雙手。
“我怎么會如此做,做這些我怎么可能有利可圖,這些人豈不是無辜攀咬?”
周恒看看劉仁禮嘆息一聲,這人啥都好,就心眼真的有點兒不多,一根筋不轉彎。
“你如何想不重要,你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能得到皇帝的準許,不受各種制度制約,自行管理通州建設通州,這就是最大的錯。
你好了別人指責挑毛病,不是問題也是問題,你不好會出來罵,既然兩頭都要挨罵那就要做到盡可能的完美,所以必須讓鄉紳參與,只有人多了,才會堵住悠悠之口。”
劉仁禮沉默了,沒想到這事兒如此復雜,不過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就像張輔齡一樣,朝中混跡多年,官位很高,但是真正能走動的人并不多,畢竟沒人喜歡跟這樣的木頭交往。
看著劉仁禮如此垂頭喪氣,周恒有些不忍。
劉仁禮就是一個非常理想化的人,他很正直很有想法,執行力也非常好,只是不善于朝堂之間的爾虞我詐,如若能得到皇帝認可還好,得不到真的就容易遭到排擠。
畢竟常人的眼中,只能看到別人比不過自己,但凡看到比自己優秀的人,都想要抨擊一番。
就像過年,遇到那些親戚一樣,你工作好學歷好,他們比不過就要比別的,什么這么大年紀沒結婚,先成家后利用之類的言辭,周恒從來都是聽聽而已。
正想著,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這院子都知道他們在談事兒,應該沒人過來,周恒一蹙眉和劉仁禮一同側頭看過去。
來人是張安康,腳步非常急,一手按著帽子,快步飛奔而來,剛抬頭,這人已經到了眼前,周恒剛要開口,張安康趕緊快速施禮說道:
“公子,劉大人,方公公來了,問了劉大人在哪兒要過來宣旨,我剛剛在角門看到先過來報個信兒,帶了很多禁軍,都在府衙外面圍著!要不您二位躲躲?”
周恒嗆咳了兩聲,一時間也有些驚詫,關鍵這陣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人來就來了,帶著這么多禁軍還將府衙圍上,難道.......
想著看向劉仁禮,劉仁禮臉上更是茫然之色,周恒搖搖頭這時候做什么都來不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躲不是好辦法。
“不用躲,你去引著方公公過來吧,就說張大人不便行動!”
張安康趕緊點頭,擦了一把汗,趕緊朝外跑,周恒扯著劉仁禮的手臂,示意他坐下,劉仁禮倒是聽話,直接順著周恒的力道坐在椅子上。
周恒想了想,展開那一卷銀針,撲在石桌上,抬手搭在劉仁禮的手腕,劉仁禮這兩天裝病也算是蠻有心得,趕緊仰頭靠在椅子上閉上眼。
就在此時,角門的方向再度傳來腳步聲,聲音很輕不疾不徐,周恒背對這那面,唇角一揚,看來不是什么壞事,如若是抓人直接上來了,還如此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