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照恩腿上一軟,趕緊扶著桌子站好,連忙追問道:
“通州這四個縣都有?”
張縣丞點點頭,“都有,不過沒有小戶全都是鄉紳大戶。”
剛說完,有個衙役來報。
“大人魏老爺子過來求見。”
匡照恩蹙眉,臉上都是不解。
“他來干什么?難道后悔了不成,去請進來!”
那衙役快速退下,片刻帶著魏老爺子進來,原本拄著拐棍都顫顫巍巍的老爺子,這會兒臉上冒著紅光,不說健步如飛,也是快步走了進來。
“大人啊,不知您可認識那位京城的朱掌柜?”
沒頭沒腦一句話,如若不是張縣丞提前說了,匡照恩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匡照恩趕緊讓魏老爺子坐下,“別急坐下說!”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這事兒不能不急,我想打聽一下,這個朱掌柜可是來過縣衙,又去何處了?”
匡照恩看了一眼張縣丞,更加糊涂,難道這是被騙了?
“此人沒來縣衙,只是將張縣丞放下,就直接朝著通州城方向走了,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魏老爺子一怔,馬上明白是自己表述不清,讓人誤解了,趕緊擺手說道:
“不是出事兒,我只是想找到朱掌柜問問他我還有幾百畝地,他是否都要,他走了我覺得賣的少了,這不是有些后悔嗎!”
匡照恩恍悟,朝著魏老爺子攤開手。
“此事真的幫不上你,這人我們也不認識,剛才張縣丞說了一些,從衣著打扮來看,他絕非一般人家的掌柜,又是墨色眼鏡,又是赤金鏈,出手如此闊綽,全部都是正通銀號新做的銀票,我想恐怕是某個皇子為了低調行事派人出來做的吧!
不過,我們這里的田地,有什么好購置的?”
魏老爺子點點頭,“這個就是我最初疑惑的地方,我賣的二百畝地全都是中田,今年差點兒荒了,最后減了租子,才算是有人種,我就沒明白為何買這么多地?”
匡照恩沉默了,半晌抬頭看向魏老爺子。
“這會兒我們是找不到這位朱掌柜了,不過買了地自然會有人來接手,你也別急,既然是朝著通州走的,我正好要去知州府看看劉大人,看看能否知曉一二,如若整個通州都買了,那么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說完也不等呆愣的魏老爺子反應,起身就朝后遠走,平時最愛的轎子都沒做,找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車趕緊上去,一個婦人一臉驚詫,在后面喊道:
“老爺,你這是去哪兒該吃飯了?”
“......”
一陣煙塵,馬車早已跑沒了影子,馬車上的匡照恩心急如焚,越想這里面越是有事兒。
剛剛臨走前張縣丞給他一張圖,這上面將這次出售的幾塊地進行了標注,展開一看,匡照恩更加疑惑,因為這些地塊,全部將運河碼頭包圍,隨后朝著香河縣延伸。
仔細分辨一下,在圖上這些地塊完全連接,仿佛是一條帶子,橫著將漷縣劈成兩半,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路想著,馬車已經停在香河縣的縣衙門前,匡照恩快步下車,他平日與香河縣令王顯中私交不錯,所以衙役都非常熟悉,見到匡照恩來了,趕緊施禮。
“匡縣令您怎么來了,我家縣令大人不在啊,聽說是去京城什么醫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