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部多格板箱卻反其道而行之
電影的整體亮度和飽和度都較高,場景綺麗而夢幻,選角也違背常規,不僅選用了貌美的女主角,還選擇了美貌程度不上相下的男配與一身正氣的男主角,就連隔壁家的小孩這一角色選用的演員在不露出刻意古怪的微笑時,也格外可愛迷人。
片中的“惡魔”也并不是觀眾習以為常的邪惡事物,而是效仿閃靈,源于現代工作與家庭生活的壓力,源于對人身安全與情感關懷的需求,源于對失控、暴力、未知的憂慮,甚至,源于宗教。
電影里馬提亞的形象令他印象尤其深刻。
奧斯蒙德格里菲斯將這個角色產生異變后的行為編排得格外的詭異,狡猾的導演明顯效仿了二十年代左右的電影圣母瑪麗亞與一些經典話劇,安排了極為明顯的既視感。致使馬提亞的動作與神態清晰完整地演繹了在馬廄誕下了耶穌的圣母瑪利亞。
他純潔無暇、笑意悲憫圣潔,如同天使一般純凈美麗的、模糊了性別的面龐令人動容。
可他分明是男性,現實里他卷曲的短發和虛空環抱著“孩子”的臂彎鮮明地提醒著他身后鏡中出現的金色長發有多么詭異,多么令人不寒而栗。
即便這個鋪滿了百合花的神圣場景放到任何電影中都是極為圣潔、震撼人心的鏡頭。
他甚至懷著這樣憐憫世人,垂愛眾生的笑容提起斧頭,砍碎肢體,將“母親”遭遇的一切還以顏色,讓粘稠滾燙的血液玷污他軫恤的潔白的笑。
巴爾克將雙手放在打字機上,回憶著電影的場景
“我懷著對恐怖電影最崇高的敬意寫下這篇對多格板箱的電影評論文章。”
“我曾經聽聞一句話為了得到食物,恐懼饑餓的人在爭奪中吃壞自己的胃;為了得到愛,缺愛的人在渴求中毀掉了自己身上所有可愛的部分。多格板箱的故事就根植于此,根植于愛。”
“奧斯蒙德格里菲斯是個狡猾的心理操縱者。他給人所有的恐懼,都源于人類對美、對美好事物、對幸福家庭、對愛的追求。扭曲、邪惡化人們的微笑、愛與作為純潔代名詞的孩童,將所有美好的東西在眼前毀于一旦,即是人類本能和心底深處最畏懼的恐懼。”
“多格板箱整部電影展現出的畫面極美,導演格里菲斯有著極為驚人的美學造詣和取向,在他的鏡頭下,電影畫面更像是一部面向孩童的童話作品,自然與人文建筑搭配相得益彰,鏡頭色彩鮮艷抓人眼球,每一幀都像是18、19世紀風景油畫。選角也僅有唯一的原則美。演員的樣貌令人下意識放松、心情愉悅,但幾乎每個人都是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
“影片的后半段向我們揭示了真相父親出于扭曲的愛,將本想離去的妻子永遠留在了身邊;孩童身上應有的純粹天真與稚嫩的笑容卻扭曲成了殘酷的好奇、與天真的惡;艾麗絲少女的嬌憨、對新生活的向往與好奇,成了加害者的鑰匙;馬提亞與死去的母親融為一體,如同圣母一般,對自己的孩子懷揣著無盡的愛,也最終將復仇的屠刀砍向殺害自己與女兒的兇手。”
“筆者認為,即便多格板箱是一部學生作品、是作業,但并不僅僅是對老師的閃靈的拙劣模仿與致敬,二者的主題并不相似。多格板箱自閃靈中誕生,卻也有屬于自己的濃重色彩。壓抑是閃靈的主旋律,閃靈的恐怖是被壓力與焦慮一步步推向瘋狂與暴力。
而多格板箱的恐怖源自缺少的愛與美好被極端化扭曲化。正是因為根植于美,這部作品的惡才被進一步放大,對比愈發鮮明,愈發讓人深感恐懼。”
“同樣,多格板箱這個電影名字不僅僅是電影最開頭盛放著母親尸體的多格板箱,更是暗示被木格分割的支離破碎的病態的愛與和睦家庭跟隨著一家人從舊地過往來到新的世界新的生活,也最終進一步釀成了悲劇。親手持著板箱的父親更是悲劇的罪魁禍首,拆解家庭的元兇。”
比起他更關注于人文思想的評論文章,巴爾克的同行更關注于電影的技巧
“多格板箱的音效運用和畫面銜接是這部電影最令人驚嘆的成果。導演對音效的把控十分嫻熟,成功為這部電影增添了更多的驚嚇。令人贊嘆的同時為這位新手導演的節奏把控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