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塞斯安撫道“制片廠有制片廠的一套審核規矩,何況公牛票房的不如意是事實,就算宣發到位也改變不了大眾的選擇與口味。”
奧斯蒙德輕聲嘆了口氣。
宣發真的改變不了大眾的選擇嗎起碼從多格板箱來看,首周起碼有一千三百萬左右的票房得歸功于他病毒式的營銷。
“好吧,那就當我只是想要一張盧卡斯的簽名照吧。”
大衛林奇是個藝術派的導演,現年已經35歲,在拍攝象人之前,他僅有一部由學院資助拍攝的橡皮頭,郁郁不得志,終日做著木工活。
橡皮頭講述的是一個荒誕又令人跌向黑暗的故事一個男人的女友為他生下了一個畸形的嬰兒,兩人備受折磨。女友離開了男人和孩子,而忍無可忍的男人也最終選擇肢解自己的孩子。
但由于洛杉磯的嬉皮觀眾越聚越多,極端的行為藝術如日中天,橡皮頭也被當成了實驗性藝術與怪誕文化,在午夜場電影院播放了四年。以至于斯坦利庫布里克看到了這部電影,并把他推薦給了當時的隔壁片場所有者喬治盧卡斯。
以至于斯圖爾特科恩菲爾德看到了這部電影,他將林奇引向了象人的制片人。
大衛林奇拿到了500萬美元的預算和75萬美元的導演酬勞,再次執掌攝像機,拍了又一個怪誕的故事。這一次,他直接拿到了好萊塢最頂尖頒獎典禮的邀請函。
奧斯蒙德沒在接機口等待多久,他看過大衛林奇的照片,男人前腳剛走出通道,他就一眼將其認了出來為了見喬治盧卡斯而準備了熨帖得當的薩維爾街手工西裝,短發用摩絲固定發型對比奧斯蒙德夾克加牛仔褲的打扮,他顯然要正式得多。
不過奧斯蒙德并不在意,他只是和盧卡斯見面,又不是去參加晚宴。
朝著林奇揮了揮手,他迅速自來熟地湊了上去,林奇的身后還跟著就職caa的經紀人瑞克尼奇塔。
奧斯蒙德從經紀人邁克爾奧維茨那里得來的印象是林奇是個執拗的性子,與好萊塢顯得稍為格格不入,聽起來好像做事不動腦子全憑沖動。
但交談了兩句以后,奧斯蒙德認為他還挺正常,可能只是不熟悉圈內的規則而犯了錯。
林奇說話帶著濃郁的蒙大拿口音,但他也知曉自己的口音問題,所以說話刻意放慢,讓奧斯蒙德能夠聽清楚他在說些什么。
“我看了你拍攝的多格板箱。”林奇稱贊道“我不知道該怎樣描述,很厲害。”
他梗著脖子,在車上說出了對多格板箱的看法“恐怖,但是既孤獨,又溫柔。”
“你是頭一個說這部電影溫柔的人,我聽說那也是你對象人的看法,你喜歡逢電影就說溫柔嗎”
奧斯蒙德并沒有懷有惡意,他只是覺得好奇。怎么看多格板箱都不可能是個溫柔的故事。
象人講述了一個長相畸形,面部像是大象的男人被馬戲團畸形秀利用,受盡虐待,最終被醫生所救,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溫暖。
多格板箱卻是根植于愛的惡,打著“愛”“家庭”“神性”“笑容”等等美好的詞匯進行傷害,進行殺戮。
林奇搖了搖頭,看起來似乎有些窘迫“整部電影的色彩,是畫面的部分讓我察覺到一種小心翼翼的溫柔和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