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他有什么好難過的
奧斯蒙德攥緊了氣球線,抬起空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確認自己的唇角明明帶著鮮明的弧度“我應該在笑吧”
大熊小幅度歪了歪自己毛絨絨的頭套腦袋,沉悶失真的聲音帶著討人喜歡的笑意“那就是我看錯了,給自己找了個送你氣球的理由。唔這里沒人吧”
它并沒有等待他的回答,徑自坐在了奧斯蒙德身邊。
奧斯蒙德沒忍住,摸了一把手感絕佳的棕黃色毛。熊熊的毛摸起來就像是法蘭絨一樣,柔軟又平整,透著熱乎乎的暖意。
它的頭套上也全是絨線,棕黃的耳朵中點綴著粉色的絨毛。一雙棕黑的扣子眼睛材質像是人造的玻璃,圓圓鼓鼓的半球體切面在夕陽的映襯下流光四射。
遠處的小女孩最后一次回過頭,朝著它揮了揮手告別,跟著老人推動系著一大叢氣球的手推車背對著他們緩緩離開。
奧斯蒙德看不到身邊人臉上的表情,但他知道它很開心。
他再次移開視線,目光望向了手中顏色明亮的藍色氣球。他拽了拽繩子,普魯士藍色的氣球也跟著在半空中跳動兩下。
就像一顆藍色的心臟。
熊突然又開口與他說話。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
奧斯蒙德依舊望著氣球,輕聲嗯了一聲。
3月14號,他知道這個節日,好像是日本的巧克力商家為了銷量制造出的節日。
“早上我出門之后,看到一個女孩捧著一捧紅玫瑰。花很漂亮,她笑得很開心。”
“所以我去買了些花,放在教學樓門前,讓每個路過的人都有機會得到一枝花。”
這家伙
奧斯蒙德上下拽著氣球的動作頓了頓,剛才他還只是懷疑,但現在他相信自己已經確定了這只熊的頭套下是誰。
他側過頭看向它。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許是因為他的注意力錯開,手上的繩子突然從他手指的縫隙滑走。奧斯蒙德尚未來得及反應,藍色的氣球已經迫不及待地飛上了天空,又被頭頂繁復的樹枝擋住,卡在了樹上。
熊抬起頭看了一眼氣球,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給你留了一枝花,就像這只氣球一樣,你也有份的。”
奧斯蒙德也仰起頭看著頭頂的氣球,輕聲嘆了一口氣。
盲估了一下,這個高度太高,他就算踩在椅子上也拽不下來擁抱自由失敗的氣球。
大熊卻站起身,在原地跳了幾下嘗試舉起手去抓氣球的繩子。
它毛絨絨的手距離氣球尾端的繩子明顯還有段距離。
它轉過身,打量了一眼依舊坐在椅上的奧斯蒙德“來吧,我把你抱起來。”
“我很重的。”
奧斯蒙德坐正身體,打量了一眼這身厚重不便行動的毛絨連體服“謝謝你的氣球,但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大熊突然攬向了他,看起來非常輕松地將他抱了起來。
身體重心的突然偏移和驟然與人接觸的不適讓奧斯蒙德咬了咬牙,不敢置信地喊他的名字“利亞姆”
熊的動作頓了頓,疑惑地小幅度歪了歪頭“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的聲音透過頭罩也聽得出笑意,順勢又將奧斯蒙德向上托了托“快點,我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還非要把他抱起來干嘛
奧斯蒙德哼了一聲,一手按住了利亞姆的肩膀穩住自己的平衡,另一只手臂抬起,他的指尖勉強搭到了繩子的尾端。
拍了拍利亞姆的肩膀,他又聽到他明顯的笑聲“再稍微高一點。”
利亞姆聽話地努力踮腳,抱緊了手臂“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