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對人員的限制以及拍出成片的效果還需要奧斯蒙德自己使用測試一下效果。
主要是任務條件僅需一萬人認可,或許對于一個議員來說,一萬人的認同并不是一個小的數目,尤其在現在這個網絡與傳媒并不發達的年代,政治家需要不停的演講才能達成這嚴苛的條件。
但對于傳播范圍極廣的電影文化產業來說,潛移默化的影響一萬人的觀念算不上難事。
即便一個悲劇故事注定了他無法在票房上取得太多回報,但利用人們的苦難與痛苦情緒渲染的故事總是能在各大海外電影節上取得不錯的成績。
得到了業內評委的認可與各大電影節帶來的曝光和知名度,就意味著會有不少影迷懷揣著好奇心走進電影院。也能夠為幾年后雨人奪得奧斯卡造勢,改變他在業內人士眼中的人設、形象,以免學院的評委認為他是個只會拍商業電影的導演,因此輕看他。
奧斯蒙德并不排斥利用現實的悲劇、利用苦厄造勢,更別說借助痛苦編造一個引起人們共鳴的悲劇故事。
即便在系統看來所謂的限槍倡議是對勞苦大眾的一份體恤,一件好事。但歸根結底,奧斯蒙德認為自己和nra那些利用美國憲法第二修正案謀取利益的家伙沒什么區別,他也一樣毫無底線地唯利是圖。
在心中規劃好小小的待辦事項,奧斯蒙德牢牢記住了剛才那個名叫戴倫的男人臉上復雜的恐懼與痛苦,計劃回去后著手調查近幾年駭人聽聞的槍擊案,為自己構思一個足以打動人心令人潸然淚下的劇本。
觀察了他良久的利亞姆有點后悔,他也沒有想到互助會上會突然出這樣的狀況。
往常的酗酒互助會上的氣氛很好,大家會講一些戒酒的過程中遇到的阻礙,再互相鼓勵,聊起憧憬的、徹底擺脫酒癮后他們會過上的幸福生活。
利亞姆也一樣不喜歡黑洞洞又冰冷,充斥著硝煙硫磺臭氣的槍械。但這并不是他想要奧斯蒙德聽到的東西。
于是他拉開琴包上的拉鏈,手臂一伸,取出了保養極好,散發著淡淡油脂光澤的木吉他。在利亞姆熟練使用的眾多樂器中,吉他的音色并不是他最喜愛的,但木吉他卻是他最常使用的樂器。不僅因為吉他攜帶方便,更因為經常撥動琴弦造成的琴繭能有效遮掩他手上的槍繭。
他極少將槍口對準別人,但為了以防萬一倒是時常在靶場練槍,那對利亞姆來說是必修課。
突然抱著琴起身的利亞姆中止了奧斯蒙德的思緒,奧斯蒙德下意識側身為利亞姆讓開了通道,注視著他抱著琴上了臺。
原本還有些騷亂不安的人群竟然因此安靜了下來,他們也許還沒有處理好自己的焦躁情緒,卻因為期待齊齊放緩了思緒。
利亞姆的手指壓在琴弦上輕輕撥動兩下,別在耳后的卷曲金發受重力影響垂落至了額前,更加柔和了他的眉眼。他半斂著雙眸,手指輕掃,彈出了如同傾灑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陽光一般溫暖和煦的旋律。
他的聲音清澈、溫和,清亮的像在唱詩班長大的孩子,但卻意外地充滿力量,堅定、有力,輕而易舉地撫平人心的躁動。
像顆閃閃發光的小小太陽,無論環境如何,他總是能散發出光和熱,孜孜不倦地暖意。
奧斯蒙德茫然地搓了搓手臂上因為樂聲立起的雞皮疙瘩,目不轉睛地望向他。
他的眸中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艷羨與好奇,假如利亞姆并沒有任何目的,僅有善意。那究竟是怎樣和睦溫馨的家庭氛圍,才能養出這樣純真、博愛又充滿勇氣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