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下意識地蹙起眉頭,腰臀用力帶動椅子向后挪了些距離,就要彎下腰看看是什么。
帕克見狀不妙,慌忙用自己的腳去蹭了蹭妻子的腿,假裝剛才就是他干的,以免妻子低頭發現小狗的存在“親愛的。”
他臉上掛著局促不安的歉意,在全場觀眾的的笑聲下開口為他的所作所為道歉,他不該和她吵架,他們應該靜下心來,好好聊聊這個話題。
他看起來并不是倉促道歉,而是這兩天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只是遲遲找不到機會,無法向妻子開口。
此刻為了遮掩小秋田的痕跡,反倒是順暢地將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妻子挑了挑眉,心中了然,也不再去看桌下的到底是什么。她接受了丈夫的道歉,也坦然承認是她的情緒過于激動,丈夫說的沒錯,他們應該坐下來,了解彼此的想法,好好地談一談。
而女兒則借著東西落地,假裝要爬下去撿東西,趁著父母無暇顧及她,把攬起了小秋田犬,手捂著它的嘴,背對著母親,匍匐前進著離開。
橘黃色溫暖的燭光與燈光將這切都照耀得溫馨極了。
肖恩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此刻,他意外地覺得背后的靠背非常舒適,甚至讓他覺得溫暖。那淡黃色的暖光和夫妻兩人隔著燭火對望的溫情神色,讓他感覺有只如同電影里那樣毛絨絨的小秋田犬用腦袋上的絨毛蹭了蹭他的心房。
這個鏡頭太美了。
攝影師將銀幕切成了個完美的等腰三角形,丈夫、妻子、女兒集中在畫面的中心,兩個大人占據銀幕的上半部分含情脈脈地相望,女兒則趴在桌下向外挪動,摟著那只小狗滿臉的笑意。
即便它并不包含什么優美的自然風光或者某個美人攝人心魂的美貌,但留存在觀眾的視網膜上的暖黃色,就像冬日里火柴的光芒和手中捧著的熱可可一樣,勾起了人們內心,對家庭溫情的無限向往。
第二天,女兒將小狗藏在了帽子里,悄悄帶著它和父親同離開。他們來到了動物收容所,但那里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在機構內的流浪動物如果在三天內等不到收養,便會被安樂死處理。
父女兩人無奈,只得走街串巷,詢問有沒有人愿意收養這只小狗。
這路上,兩人和狗玩起了拋球游戲,路追逐打鬧,在夕陽即將落下的昏黃背景襯托下,沒能找到領養人的父女以狗為話題聊了起來,聊到女兒的生活,聊到父親的工作。
女兒坦言,她認為父親有時太在乎學生,而忽略了她的感受。但她能夠理解,在她眼中,父親即便嚴厲,卻是個溫和的好老師,他真正關心學生的生活,而不像自己的老師那樣只負責授課。
她愿意委屈自己支持父親的工作,但她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同父親起說過這么長的話、有過這么久的相處時間門了。
帕克非常內疚,他意識到自己沒有盡好一個父親的責任,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為了學生犧牲了太多本該陪伴妻子與女兒的時間門。他向女兒道歉,隔著被女兒抱在懷中的小狗擁抱了女兒。他向女兒承諾會兼顧家庭與事業,花更多的時間門與妻子和女兒相處。
只是現在,他看向那只可憐的小秋田犬“也許我們應該問問媽媽,或許我們可以收養它”
父女兩人領著小狗懷著期待回到家。
而妻子其實早就認可了小狗的存在,只是她不得不扮個惡人,讓女兒和丈夫有機會聊一聊。此刻,她也得先演一演壞人,再在兩人的勸說和保證后,“勉強”答應收留小秋田。
那小狗也頗有靈性,它從路邊咬來了一朵黃色的小野花,遞到了帕克手上,帕克一喜,轉而借花獻佛,送給了妻子。
妻子還沒有來得及扮演太久的黑臉,便被一人一狗逗笑,點頭應允了小秋田的存在。
羅杰科爾曼的小女兒拍著手,很開心地看著小狗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他們的家人,他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作“小八”。
它與男主人和女兒一起玩球、堆雪人、在院子里打滾,跟著帕克到處亂跑,甚至在帕克上班時跑到了車站前的臺階上送別他,在聽到列車轟鳴聲以后,又繼續跑到站前等候帕克回家。
這只聰明的小狗甚至學會了在帕克回來前,從路邊咬下一朵無辜的野草或者野花,交給回家的帕克,再眼巴巴地看著帕克拿去討好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