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這個年齡的男人,都能在圍觀奧斯蒙德抽了幾包以后忍不住心癢,掏出錢包買了一打紙巾。
現在他還不敢預測忠犬八公的票房會如何,但這部電影的周邊售賣獲益說不定會比票房賺得多呢
可惜羅杰的運氣奇差,他買的12包紙巾里有10個都是重復的卡片。
他咬了咬牙,憤憤地將紙巾交給了助理。
必須向造紙廠反應這種問題
川島春是一位移民至紐約居住的日本女性影評家。
她的工作是為影評人雜志撰寫海外電影的影評,不僅為日本電影寫過電影注釋和影片評論文章,還為中國港澳地區、蘇聯、澳洲、非洲等地的電影撰寫影評。川島春是美國電影學會的會員,每年都會為最佳外語片投票,她的專欄、影評頻道在影評人雜志上擁有不小的人氣。
這次聽說“忠犬八公”的故事被奧斯蒙德格里菲斯這個初出茅廬的導演本土化拍攝,她也起了些許興趣,購買了一張首映電影票。
美國人在她看來確實難以體會東方的含蓄以及各種意象,忠犬八公的故事也確實與原本的故事有所出入。但川島春認為,這部電影已經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日本的男性在家中具有崇高的地位,原版故事中的教授也是如此。因此八公只對男主人效忠,永遠在車站門前等待他。
日本的媒體也認可這樣的故事走向,在他們看來,女人和孩子都是這個家庭的附屬,八公擁有的是傳統的武士道精神。主人自然會對八公疼愛有加而忽略妻女,而八公后續也兩度轉手被交給了逝去主人的朋友馴養,而不是被主人的妻女帶走。
但這樣的文化在美國人看來簡直是荒謬至極。
奧斯蒙德格里菲斯成功地將這部作品改編的主要原因,是他摒棄了日式舊習俗的糟粕和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將八公的忠誠體現在了它對家人的忠誠上。
電影開篇,小八的到來成功修復了嚴苛的教師的家庭關系,也讓它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家庭的一員。
這個家不像是原版故事中由教授構建起的一言堂,每個人物個性鮮明,他們都是家庭的一份子,也都愛著來到了這個家庭的小八。
同樣,奧斯蒙德使用“花”作為意象也用得非常巧妙。
他設計了帕克將花送給妻子的環節,讓妻子也融入到了這個在原本故事中獨屬于教授和小八的等待中。
小八的等待是忠誠。
“花”則是對家人的愛,這份愛不僅是帕克和小八之間的愛,也是帕克與妻子之間,妻子與小八之間的愛。
小八臨走之前代替帕克送給女主人的花,也詮釋了它或許并不是僅僅在等待帕克一個人,它是在等待那個因為帕克離去而變得支離破碎的家恢復原狀。
就像是電影故事的最后,在小八的回憶中,出現的是一家人快樂玩耍的場面,而并非是小八與帕克兩人。
川島春很滿意這個改編故事,她堅定不移地認為,正是因為家人的支持,才讓帕克能夠去愛小八,也正是因為這份愛,才讓小八回報了整整十年的等待。
她擦拭著眼淚走出電影院,沒有向幾位意見不同的同僚闡述她的意見和想法,直奔回家,馬不停蹄地取出了紙幣,試圖開始從兩國的文化差異入手,詮釋這部與1924年原版故事有所不同的美式忠犬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