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嚴厲的語氣讓利亞姆委屈地望向了他“不會干擾拍攝的,我可以保證。而且我做的很快,不會花很多時間。”
他抿起雙唇,他的身高明明要比奧斯蒙德高上些許,下垂的眼眸卻令奧斯蒙德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面對的只是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事的小孩,也不由自主地心軟,只覺得下一秒就會給他搬出臺階緩和氣氛,讓他順勢而下,將事情就此揭過。
再何況,利亞姆垂著頭,神情沮喪又失落,那雙澄澈剔透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沖著他低聲解釋
“我只是想讓你高興。”
奧斯蒙德很難挑選詞語來形容他當時的心情。
也許那一瞬間他渾身上下包括神經元都變得僵硬不聽使喚,就像是突然陷進了如同利亞姆那雙眼睛一般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淺藍色池水中。
泛著清冷光澤的池水并不冰冷,而是暖洋洋地包裹著他,讓他自指尖攀升起一股古怪的愉悅感。
但五臟六腑這些尚未被池水侵蝕的內里掙扎著敲響了警鈴,才能使得他維持自己表面上的波瀾不驚。
回過神來,他不太記得自己說了什么作為回應,也許他什么都沒說。
奧斯蒙德垂著眼眸,盯著劇本上黑色的字體,他突然無法理解這些映入他視網膜的單詞的意義了,只能長久地望著,假裝正在思考著什么。
“他可真可愛。”
伊萊娜陳突然從側邊的桌子后面鉆了出來,她唇角沾著醬汁,滿臉的笑意。
被驚擾了思緒的奧斯蒙德下意識蹙起眉頭,轉過頭不悅地看向她“你什么時候在那里的”
“我比你來得早。”
伊萊娜將餐盒捧在了手上,撿起餐巾紙擦拭著自己的唇角“就坐在桌子后面享用我的早飯。這里真是個風水寶地,沒人打擾,也沒人發現。”
她意味不明地掃了奧斯蒙德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迷你餐盒,直白地詢問道“利亞姆,我記得他叫這個名字對吧他在追你嗎”
上次在奧斯蒙德的住所處看到他們兩人時,她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在感情這方面,伊萊娜的直覺一向很準,她身上仿佛有什么精準的雷達,只要她覺得哪里不妥哪里不對勁,那就一定是有問題。
只不過奧斯蒙德與她完全相反,她這位精明的朋友在應對任何感情時總會遲鈍地與他處理公事時判若兩人,仿佛他的大腦中負責處理情感問題的部分早已經鈍化,只會在第一時間將他人對他抱有的所有情感轉變為“目的”。
當然,也并不排除奧斯蒙德對他人情感比她更加敏銳的可能性,或許他只是習慣了不去相信。
奧斯蒙德的眉頭蹙地更緊“他只是習慣向別人釋放過剩的善意。”
那怎么不對我釋放一下善意
暫時沒有公關任務,無所事事自告奮勇來充當助理的伊萊娜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她徑直看向放在迷你餐盒中的圓形芝士蛋糕“他做的蛋糕怎么樣看起來是你喜歡的類型,好吃嗎”
“一般。”
“哦,一般啊。那你應該不吃吧不吃讓我吃,這個蛋糕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