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亞姆接過她遞來的報紙與表格,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奧斯蒙德,征求他的意見。
這似乎是個明顯的“求救信號”。
伊萊娜捕捉到了他的動作與奧斯蒙德抬起頭與他對視后產生的下意識袒護。
“也不用寫得太過于詳細。”
奧斯蒙德斟酌著開口,將伊萊娜的要求簡略化處理“父母、職業以及一些你經歷過的你覺得有可能引起軒然大波的事就可以了。”
那,大概就是每一件事。
利亞姆露出淡淡的笑意,朝著他點點頭,拿過筆在紙上書寫。
“還有是否有過酗酒的歷史、是否有毒癮、是否藥物成癮,是否有慢性病或者遺傳病,是否有糾纏不休的情史,是否與任何女孩發生性關系導致對方懷孕,是否有私生子。”
伊萊娜不停歇地又拋出一系列問題,在她看來,奧斯蒙德根本對利亞姆的實際狀況一無所知。
他與那些因為海報被迷得暈頭轉向的影迷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只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就立馬丟槍卸甲,去迎合對方的意見。
這太不“奧斯蒙德”了。
假如奧斯蒙德與科爾伽,與圈內的大多數人一樣,因為三言兩語的撩騷曖昧和長相符合胃口就談情說愛滾到床上去,伊萊娜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插手干預。
但對方是奧斯蒙德格里菲斯。
他患有嚴重的焦慮癥,對所有妄圖接近他的人懷著戒備與警惕,每一秒都活在猜疑與恐慌的夾縫之中。
他不相信愛,唾棄愛,并且始終堅信所有的愛都與他無關。
奧斯蒙德會在有一天突然改變嗎
伊萊娜不知道,她只知道,假如奧斯蒙德會在某一天放下戒備心,嘗試著去擁有一份愛,一旦他不幸地拼盡所有勇氣的試探,最終卻換來一份背叛,他也許會因此崩潰,徹底一蹶不振。
對于奧斯蒙德來說,投入一份感情的風險等于押上他的全部。
所以伊萊娜能夠理解奧斯蒙德在大多數時候做出的選擇,他寧愿孤獨,也不想把心交付給別人。
伊萊娜對奧斯蒙德心懷些許微妙的愧疚,總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伸出手去幫助他。因為身為朋友,她沒能在第一時間對奧斯蒙德伸以援手,也沒能在清楚科爾伽對奧斯蒙德抱有什么樣的感情時,第一時間告訴他。
怪她曾經對科爾伽抱有希望,以為他看似玩世不恭來者不拒,實則是為了幫奧斯蒙德擋下桃花與謠言。
就像她以為奧斯蒙德會永遠游刃有余,對待任何人都禮貌卻疏離,他不會為任何人改變,為了保護自己,也絕不會主動撤去他與旁人之間的屏障。
伊萊娜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也不知道奧斯蒙德的焦慮癥居然會減輕癥狀,更不知道他竟然會偏袒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