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鋒一呆,隨即醒悟過來,色變道:“你是說,他們留李師叔的命,是為了拿他來威脅師父和我,逼我們交出拳譜?”</p>
李冬梅重重點頭。</p>
眾人無不面面相覷。</p>
這確實是唯一可能,否則北島介一這么心狠手辣的一個人,顯然沒有留下李鐵匠性命的必要和善心。</p>
“不過,這件事并不是一定的,我們需要進滄州城查清情況,然后再確認是不是能繼續用原本的計劃來抓北島介一。”李冬梅再道。</p>
午后,烈日高懸。</p>
一只耳和兩個日本兵狼狽地在山間蹣跚而行。</p>
“姜桑!休息,休息一下!”一名日本兵扛不住了,喘息著倚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p>
另一個日本兵也跟著坐下,剛才光顧著逃跑,他們跟高山梁的北島介一等失散,現在困在了山區里。</p>
“是,太君。你們累了吧?我給你們推拿推拿!”一只耳討好地繞到一名日本兵身后,抓住他雙肩。</p>
那日本兵懂得的中國話非常少,聽不懂他的話,正要問他要干什么,驀地一只耳雙手一把托住他下頜位置,猛地朝一側一扭。</p>
咔嚓!</p>
那日本兵連叫都沒叫出來,一命嗚呼,腦袋軟軟垂落!</p>
旁邊另一個日本兵大驚,伸手就想抓槍。</p>
一只耳一記勁踢,把槍踢到一邊,隨即上前就是一記膝頂,狠狠頂在他肋下。</p>
慘叫聲中,那日本兵斷了至少七八根肋骨,摔翻在一旁!</p>
“太君,來,給老子學個狗叫!”一只耳抓起地上另一把槍,刺刀逼到那日本兵的喉嚨,兇惡地吼了一句。</p>
就是這個日本兵,剛才逼他學狗叫,那屈辱他怎么可能會忘?</p>
那日本兵驚恐地抬頭朝他大叫,但叫的全是日本話。</p>
“媽的!叫你學狗叫!”一只耳罵了一句,刺刀一下扎進那日本兵的左肩。</p>
那日本兵又是一聲慘叫,繼續對他大叫。</p>
“學不學!學不學!”一只耳一邊吼,一邊一刀接一刀地刺過去,每一刀都是淺淺扎一下,他不想現在就殺了對方,所以下手時主要還是為了折磨對方。</p>
那日本兵挨了十多刀之后,終于撐不下去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汪……汪……”</p>
一只耳哈哈大笑,一刀狠狠扎進那日本兵的胸膛:“叫得好!”</p>
那日本兵雙眼圓睜,喉嚨里呃呃作聲,漸漸沒了聲音,變成一具尸體。</p>
一只耳松開了槍,喘息了好幾下,才平復下來,冷冷道:“欠我的,我一定會討回來!”</p>
滄州城,花滿樓。</p>
一間和式雅間內,北島介一穿著黑色武服,盤腿坐著。</p>
兩個打扮成日本藝伎模樣的濃艷女人,為兩人分別斟上清酒后,就退出了房間,留兩人在內。</p>
和北島介一隔桌相對的,是老村長,他也是盤腿坐在那,微微佝著背,看著面前桌上的精美菜肴。</p>
“不要客氣,這是我款待老朋友的方式。”北島介一微笑著將面前的酒杯拿起,輕輕品啜。</p>
“好酒好菜,可惜的是,我沒有享受這些的福分。我知道你想拿到拳譜,可惜的是,不在我身上。”老村長平靜地道。</p>
“我知道。我徒弟長野川,略施小計,就讓你那個笨徒弟洪鋒,說出了拳譜的下落。”北島介一給自己再倒了一杯清酒,不疾不緩地說道。</p>
“看來,你對你的徒弟十分得意,我想請問一下,你那位算計了我的‘笨徒弟’的徒弟,現在在哪?”老村長笑瞇瞇地問。</p>
北島介一動作一僵。</p>
長野川和三十余名日本兵,被洪鋒燒死在野外,這件事,對他這次來華所帶的實力,產生了極大的影響。</p>
更重要的是,他平時最為倚重的得力助手,是死在洪子修的徒弟手中,讓原本就對洪子修有心結的他,格外感到恥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