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從那一方面來說,伏黑甚爾都不應該出現在夏油杰面前的。
或者說他就不應該出現在銅雀廟面前。
但他還是來了。
伏黑葵搬不了太重的東西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
他總不可能躲著夏油杰和那座廟一輩子。
不管怎樣,葵和惠都在這里,他不可能一輩子都不來看她們。
所以伏黑甚爾決定主動出擊。
雖然不多,但他確確實實是帶著善意來的,但是面前這個小鬼看起來像是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但是沒關系,左右給他發工資的不是面前這個小鬼,他現在和銅雀廟可是有正兒八經的勞動合同,雖然受益者的名字寫的是伏黑葵。
只要這銅雀廟一天沒換當家人,這小鬼就不能拿他怎么樣。
所以伏黑葵提出要回去的時候,伏黑甚爾也跟著來了。
路上并沒有人阻攔他,看起來是一種默許,一種放任。
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有數,傷了人家的特級,打了人家的小鬼,全家都還健在已經是奇跡。
但是沒辦法,他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座廟里。
他不可能放棄。
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夏油杰把手上算不得輕的東西交給了旁邊的五條悟。
“悟,你先帶著伏黑女士進去。”
“我有些事要和這位伏黑先生談、一、談。”
看到伏黑甚爾的一瞬間,夏油杰腦子里的弦就“嗡”的一下斷掉了。
無法克制的殺意在他腦子里像野草一樣的蔓延。
也是這半年來他修生養性的功夫修煉的不錯,外加顧忌到伏黑夫人還在場,勉勉強強能維持住臉上的表情。
換半年前的他估計已經發了瘋一樣的沖上去了。
他和伏黑甚爾有仇。
血仇。
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年,但是他還是忘不了,血花噴濺到臉上溫熱的觸感,離他心臟只剩下一寸的刀鋒,還有地下室里痛苦的咆哮,充斥全身的無力感。
他大概能推測出發生了什么,因為伏黑葵和伏黑惠都在廟里。
或許總有一天時間會沖淡這份仇恨,但總歸不是現在。
旁邊的五條悟很不情愿的“嘖”了一聲,但也明白現在不是他應該出場的場合;伏黑葵覺得氣氛不太對,下意識的不想離開,但旁邊的伏黑甚爾先出言安慰他。
“不是什么大事,葵,他是之前的受害者家屬。”
伏黑甚爾還記得道成給他凹的肇事逃逸的人設,就目前夏油杰對他的敵意爆棚的情況,確實用這個理由更好一些。
雖說“受害者”這三個字,從他自己嘴里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我們可能需要好好聊聊。”
反正這個小子現在也打不過他。
左右不管怎樣他都不吃虧,這件事一旦過了明路,探視權他都能拿到手。
伏黑葵明顯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是最后還是跟著五條悟回到了庭院里。
到最后,她還是決定相信她的丈夫。
“我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有膽量出現在這里。”
出現在銅雀廟的門口,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太長。”
夏油杰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毫不客氣,就差把“找死”兩個字題在伏黑甚爾臉上。
一邊說著,夏油杰就要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咒靈和符紙,但是下一秒,伏黑甚爾的話讓他動作一頓。
“葵是我的妻子,惠是我的孩子,有什么規定不準我來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