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夏油杰頭痛,但是也僅僅是頭痛。
送仙儀式是把鑰匙,現在夏油杰已經把這把鑰匙握在了手里,這代表著大勢在他手里。
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夏油杰掏出手機,給通訊錄第一位打了個電話。
“莫西莫西,這邊是天下無敵的五條悟”
面對五條悟的耍寶,夏油杰直接了斷的開口。
“悟,我需要你的幫助。”
電話那頭的五條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夏油杰的求助。
五條悟自認為很了解夏油杰,明白對方的性格是那種打碎牙往里吞的別扭性格,能讓夏油杰開口請他幫忙的事,足以讓他嚴陣以待。
夏油杰和五條悟聊了很久。
第一天一早,他就把菜菜子和美美子打包送往了五條家。
兩個小姑娘看起來不大情愿,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拎著行李坐上了五條家的專車。
在銅雀廟養了五年,夏油杰有自信,她們不會被咒術界那狗x一樣的規則影響。
說起來可能有些奇怪,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戶口在五條家那邊,但是姓卻是跟著夏油杰。
在五條悟和夏油杰之間,兩個小姑娘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五條悟,奔向了夏油杰的懷抱,這一度讓夏油杰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盡心盡力教導著兩姐妹。
送走了兩姐妹之后,夏油杰開始安排伏黑葵和伏黑惠的去處,比起菜菜子和美美子,伏黑葵和伏黑惠無疑要好安排的多,畢竟伏黑甚爾的武力值值得信賴。
接到電話之后,伏黑甚爾眼巴巴的就上門來了,急急忙忙的讓伏黑葵收拾好行李,扛著剛放學回來的兒子就走了,深怕慢一步就出什么差錯。
該說不愧是動物的直覺嗎
夏油杰有些無奈,但又很快接受了現實。
他像往常一樣整理好著裝,掃掉了庭院里的落葉,做了一份杏仁豆腐,隨后端著杏仁豆腐走到了那扇畫滿術式的房門面前。
“真君”
沒有人回答。
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他的回音。
但是和從前一樣,夏油杰知道對方一定在聽。
“巖崎警官失蹤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走了。”
“伏黑夫人和惠也已經走了。”
現在整個銅雀廟只剩下我們了。
門內靜悄悄的,依然沒有絲毫聲音,甚至沒有詛咒的聲音。
嘆了口氣,夏油杰把杏仁豆腐放在了門口。
“我做了杏仁豆腐,就在門口。”
說完,他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門內的魈聽著夏油杰離開的腳步聲,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到現在,已經恢復到可以獨立夜巡的程度,拿槍的手也不會再顫抖。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除了他詛咒化的程度日益加深。
他現在大概已經不能再自稱為仙人了。
魈抬手,在黑暗中,他依然能看清自己長長了一截的野獸一樣的指甲,以及手臂上點綴的羽毛。
思緒如同絲線一般在他心中纏繞,最后只剩下一種情緒慶幸。
不管怎樣,至少他還握的動槍,還能戰斗到最后一刻。
耳邊似乎又傳來悠悠的一聲嘆息,但是魈沒有在意。
詛咒們常在他耳邊日復一日的騷擾,訴說著他們對他的怨恨,用最清晨嬌嫩的花瓣般的語氣,說著像是沼澤地里腐爛的尸體一樣的話語,溫柔又惡毒。
他已經習慣了。
在魈看不到的視野里,歷代銅雀廟的住持們坐在他身邊,淡藍色的靈體發出瑩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