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們轉來轉去,面現焦急之色,卻再也找不到法海身影。
法海占據了主動,重新顯現而出,依然盤坐在蒲團上,這回他有了準備,平靜道:“我就在這里,你們放馬過來吧,我心有如來,靜似如來。”
他已經意識到了心魔的危害,正打算借此機會徹底渡過。
誰知就在這時,兩只糾纏一起的女妖忽然有只變幻成了法海的相貌,而另一只嬉笑著回頭道:“可我們心有法海,我們都是法海,對不對呀,法海?”
法海聞聲望去,頓時面現怒容,之前的心境徹底崩壞,飛身出去,怒道:“膽敢褻瀆神靈,風火雷電,殺!夜叉惡鬼,殺!魔尊妖孽,殺!地獄鬼使,殺!大威天龍,世尊地藏,金剛諸佛,眾神護法,殺殺殺!”
他怒不可遏,手中變幻出燃燒著火焰的仙劍,直接大開殺戒,將所有見到的女妖全都斬殺在地。
但這些女妖哪怕斷頭或殘碎,依然還能掙扎或開口說話:“色戒色戒,有色不戒,善惡不分,有怪莫怪,紅塵紅塵,顛倒鬼神,六根不凈,哎呀出家人……”
轟!
周圍的景象支離破碎,法海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光明的大殿之中,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已被汗水浸濕。
“魔障……”
法海頭頂的彩虹變色,光芒黯退,漸黑消失。
他失敗了。
咔嚓!
這時身后傳來一聲脆響,他回頭望去,驚訝地發現如來佛像臉上的金漆融化掉落了下來。
“我佛慈悲。”
法海連忙站起回身,雙手合十請罪。
但緊接著他剛坐著的蒲團也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一定要解除魔障。”
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下快速離開了金山寺,架起法云,一路向著南方飛了過去。
天色泛白,還沒亮透,蒼茫一片,草木在清冷的風中顫栗。
法海趕在日升之前,來到了當初鎮壓蜘蛛精的涼亭之前。
他默念咒法,解除了封印,掀起涼亭,將盂缽取出。
缽內鎮壓的老和尚已經徹底退化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但總算還保持著一絲靈性,見到法海后不住地顫抖起來。
“善惡有頭,當日我廢你百年道行,今日我被魔障所困,如果你我都渡過這個劫,或者來日相逢,再并肩飛行。”法海輕輕抖落盂缽,將蜘蛛精釋放了出來,“后會有期。”
蜘蛛精一經獲得自由,立刻頭也不回地快速爬行鉆入了草叢中,轉眼消失不見。
法海心中稍微感到輕松,但他真正的魔障是心中的**,此刻距離解除還差了很多,他駐足思量,許久后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
可這個辦法又讓他猶豫不決,最重要的是找不到一個能配合他修行的人。
他嘆了口氣,一切都要看機緣,他并不準備強求,不然惟恐再次生出魔障。
“咦,又有妖怪。”這時他發現兩道妖氣從不遠處經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出現,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面現怒色,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