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南下與你無關,不要跟他們碰面
聽到沈清舞的話,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第一次沒有同意沈清舞的請求,搖搖頭,說道“這個要求哥不能答應你你知道,我一定會見他們即便他們不南下,我北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青衣”
聞言,沈清舞露出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神色,道“我就知道,會是如此你能答應我任何事情,唯獨一定不會答應我這件事情”
“放眼華夏,只有青衣才最有可能知道鬼谷的下落你的腿,也只有鬼谷的一手神針才有可能醫好”陳說道“不管付出再大的代價,我會讓你重新站起來”
“如果我說,我喜歡坐在輪椅上,你信嗎”沈清舞問道,還在做著努力。
“不管我信不信,你雙腿無恙的時候,也可以坐著,你不想走了,哥也可以抱著你背著你但這個委屈,哥不會讓你受一輩子”
陳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句話蘊含了無盡的憐惜與怨氣
沈清舞輕輕嘆了一聲,沒再言語,陳陪著沈清舞坐了很長時間,才端著洗腳水起身離開。
等自己洗漱完畢后,陳回到了房間,并沒有睡下,先給老爺子的靈牌敬了根香煙,旋即就坐在窗臺邊看著窗外的夜月,怔怔發呆入神。
沈清舞所說的危機感,他不是沒有,相反,一直在他心中隱隱作祟
但他擔心的絕不是他在長三角的處境,也不是眼下這種焦頭爛額的局勢
他擔心的是沈清舞,由于中海的事情,沈清舞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太強硬了,鋒芒太甚了,有些破壞游戲規則的意思
拖出中科院,強勢叫板大半個中海,乃至與京城的某些人爭鋒相對、暗中較量,這無疑會讓很多人心生不滿,也破壞了很多人的利益所求,打亂了很多人的布局與計劃
這對沈清舞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抽完一根煙,陳輕輕嘆了一聲,收回了思緒,回頭看了眼老爺子的靈牌,陳慘然一笑,道“老頭,這條路真的很難走啊,前方布滿了坎坷荊棘,后方又是萬丈深淵”
他對著爺爺的靈牌低聲抱怨著,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喋喋不休
這是一副根本就無法想象到的畫面,全世界的人,恐怕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陳還會有這樣讓人跌破眼球的一面
當然,這一幕,注定了永遠無法被人看到
“如果你還能開口說話,您老人家肯定又會罵我一聲沒有出息”陳灑然笑著“得,那我就做一回有出息的人吧你放心,我不會倒下的,誰都打不垮我”
“咱老沈家就剩我這么一個帶把的爺們了,怎么著也得給您老爭一口氣不是就算是爬,我也會爬到那些人眼前去,哪怕是罵一句狗娘養的畜生們再咽氣,也值得”
陳咧著嘴,這一晚,他對著靈牌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直到凌晨三四點,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