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時間了
少年握著西澤的手腕,就像是現代的中醫號脈似的姿勢,可那端坐著的“老中醫”卻眉頭緊皺,好像患者已經命不久矣似的。
雖說前面短短的幾天經歷的復雜情況已經趕上了之前的數月,但時間卻依舊像是一個拿著皮鞭在后面追趕的包工頭似的,一刻也不停地轉動著鐘表上的指針。
從他接下魔王的任務到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
而等到明天、也就是當初約定的“七天后”的晚上,魔族即將迎來最受期待的、同時也是整族最為重大的儀式魔王的繼承人選定儀式
只剩下了短短一天半的時間,如果他不能凈化孵化室的這些蛋,又該怎么去說服頑固的翼族參與到別族的爭斗之中去
如果翼族不能幫忙的話,那么魔族的繼任儀式也將會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下去,
魔族、湯尼和尤來亞先生不知會陷入怎樣的境地,但斯科特可以肯定的是,假如真的讓偽神將信仰散播到整個魔族,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將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愿意去猜想自己所在的“千年后”中,那位創世神和現在的偽神究竟斗爭到了怎樣的一種境地;但是斯科特能確保的是,直到最后的時刻來臨之前,他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努力。
圣力圣力
把它看做圣力
斯科特握著西澤的手腕閉上眼睛,努力去回想那些圣徒們在施展圣力的時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試著用魔力將西澤整個籠罩起來,也試過用亡靈魔法變出水花、然后澆他個一頭一臉,還嘗試著擺出神官的姿態來,讓睫毛上還掛著水珠的青年用額頭抵住自己的手背。
可是這些都通通失敗了。
魔力就是魔力,和圣力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
斯科特皺緊了眉頭,就算他做了那么多,那種圍繞在西澤周身附近的陰冷之氣依舊沒有消退半分,還是那么的引人不適。
灰發少年就這樣坐在那里,隨著他嘴唇的緊抿,他身邊的氣壓也變得越來越低。
或許是被斯科特這種急切的心情所感染,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沉默是金”人設的西澤,此時卻忽然開口了。
“你是想,那些黑的東西,弄走嗎”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挺拔的身體。
黑的東西
斯科特微微一詫,然后點點頭。
在他的偵查魔法中,這些所謂的“污染”呈現出來的就是不詳的黑紫色,跟克勞德先生誤食藥水后在圣地里看到的黑紫色迷霧是差不多的樣子。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西澤竟然能準確地指出來這點這還是對方第一次說到這方面的事。
難道西澤他作為被污染的對象一直都能“看”到嗎
斯科特又想起了第一次接觸到西澤的時候,系統所彈跳出來的那行提示
叮接觸到被污染的翼族x1,請問是否凈化
注意,被污染的生物神志方面會發生變化,請提高警惕,以免受傷
斯科特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遺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盡管對方是和自己記憶中長相完全一致的熟人,可是因為見面時機的問題,斯科特可是一直都將西澤先生用“剛出生的幼崽”的視角去看待的
在他的眼里,才破殼沒多久且沉默寡言的西澤先生,看起來簡直和獸人族那牙牙學語的幼年版的修先生沒什么分別
但他好像是忘記了翼族的年齡并不是從破殼那一天開始算的,而是從蛋殼里的生命誕生了意識的那刻就已經開始累積。